盛文禮來的時候,裴谞就已經(jīng)暈倒了。
似乎這次的事情對他影響很大,他稍微受點刺激就要暈倒。
裴老爺子有些不高興地看著我,“你和他說這些干什么?”
我沒給自己辯解,即便我一句話也沒說。
我發(fā)現(xiàn)裴家人一直都是如此,有什么事情只愿意找別人的原因,裴家人是永遠都沒錯的。
我始終在門外,只是看著醫(yī)生護士進進出出。
盛文禮出來時,情緒有些復雜。
“他體內(nèi)致幻劑已經(jīng)代謝掉大半了,但還是有影響?!?/p>
“他應該是想起來一部分事情,具體有多少還不知道?!?/p>
裴老爺子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要不要手術,或者是需要進口藥物?”
“我導師正在研究,不過裴谞情況復雜,你們做好心理準備?!?/p>
盛文禮的表情淡然,可每一句話都證明了裴谞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不好。
尤其是他臨走前叮囑我一定要照顧裴谞的情緒,不要讓他再受刺激,我無奈地看了一眼裴老爺子。
其實我現(xiàn)在的身份有些尷尬,如果還是讓我來做主就不合適了。
裴老爺子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馬上對著盛文禮點點頭。
“盛醫(yī)生,我知道了,這次麻煩你了,裴家欠你一個人情?!?/p>
“不用,我是看在江夏的面子上幫忙的?!?/p>
盛文禮擺擺手直接離開,老爺子則神色復雜地看著我。
“江夏,你也聽到了,醫(yī)生說他不能手刺激?!?/p>
“我知道,以后我不來了?!?/p>
裴谞的刺激源無非就是我和馮然。
看樣子馮然已經(jīng)被帶回老宅了,不管她愿不愿意,她應該會在老宅待上很長時間。
畢竟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裴家不會虧待她。
至于我,我看了看病房里昏睡的裴谞,我沒有必要再來了。
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我們再見面也只剩下尷尬了。
下次再來,應該就是我們兩個簽離婚協(xié)議了。
裴老爺子看了看我,想說的話最后還是沒說出來。
我知道他或許是想讓我來看看裴谞,或者是陪陪他。
可我真的做不到。
我每每看到他,都會想起他推我的那一刻。
或許那時候的人并不是真正的裴谞,可他和裴谞公用著一副身體,這個坎兒我過不去。
最后裴老爺子嘆了嘆氣。
“江夏,裴谞既然醒了,那公司的投標工作也要繼續(xù)了?!?/p>
“裴誠說你的工作室已經(jīng)成立了,那就先和裴氏簽訂合同合作吧,至少是這個項目要拿下來?!?/p>
“設計部那邊你也熟悉,我就不多說什么了?!?/p>
我輕輕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現(xiàn)在裴氏最重要的就是項目,裴谞醒了,那項目更要提到日程上。
這就是大家族,并不是完全沒人情味,可有些時候就是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忽然小護士從病房里探出個投來。
“江夏在嗎?患者醒了,想要見見你?!?/p>
我抬頭看向病房,正對上裴谞悲痛的目光。
我晃了晃神,這才深吸一口氣,跟著護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