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滿細(xì)想了一下,柳春深說的對,如今的韻常郡,正是處于水深火熱當(dāng)中。
當(dāng)?shù)財(cái)?shù)萬人起兵造反,只怕那附近到處都不安生。
如果讓柳夫人和柳金成知道,她是要去那么危險(xiǎn)的地方,一定會百般阻撓,不肯放行。
倒不如騙他們,自己是去其他地方,說不定她還能順利出門。
所以柳夕滿央求柳春深道:“大哥,我打算對母親說,我是去柏州的外祖家中。反正柏州距離京城山高水長,母親就算想要打聽我是否在那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就說我想念外祖父外祖母了,一定要去看看他們。沒準(zhǔn)母親心一軟,就答應(yīng)了呢?!?/p>
柳春深無奈地看著她:“你這是不僅堅(jiān)持要出遠(yuǎn)門,還打算騙他們,這件事哪有那么好瞞的?只要母親給柏州寫信詢問你的近況,有了回信之后,得知你不在那里,他們不還是照樣知曉?”
柳夕滿只好說:“能瞞得了一時(shí)是一時(shí),等到我先出了門,之后的事情都好說。要是真的被他們發(fā)現(xiàn)有異常了,你再跟他們說真相,那時(shí)他們鞭長莫及,想阻攔也不可能了。”
柳春深被她的話給氣笑了:“你是一走了之,留我一個(gè)人在這里收拾爛攤子?他們要是真的怪罪下來,還不得先怪到我的頭上,說我明知你的去處還要縱容你?!?/p>
“大哥,你就心疼心疼我吧。難道你忍心看著你妹妹我憂思過重,心神不寧嗎?再說了,當(dāng)初要不是有殊王殿下在,我早就死在吳太勉的手上了。就沖著他的救命之恩,這一次,你都不能攔著我?!?/p>
柳夕滿使出渾身解數(shù)地向柳春深撒嬌,幾乎是將嘴皮磨破了,才讓柳春深松了口。
“罷了。我竟不知道,你原來對殊王殿下有這么深重的情誼。如果不讓你去,你別在心中恨我。那好吧,我答應(yīng)幫你?!?/p>
柳夕滿這才開心起來,很快,她就趁著用膳的時(shí)候?qū)α蛉诉€有柳金成說起此事。
“父親、母親,我昨夜做夢夢到了外祖母,突然覺得格外想念她。上一次見到外祖母還是四五年前,外祖家遠(yuǎn)在柏州,一路跋涉,頗有不便,所以連相見一次都甚是艱難。她和外祖父兩個(gè)老人家不能舟車勞頓,我就想著,不如我去看看他們,順便還能見見外祖家的其他親戚們。”
柳夫人一聽這話,有些感慨地放下筷子:“你居然夢到你外祖家的人了?這可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對他們印象不深,沒有那么重的感情呢?!?/p>
“怎么會?他們是母親您的娘家人,我心中每每想到,總覺得親切。何況外祖母對我寵愛非凡,不像家中祖母,只喜歡二房的堂姐堂弟,對我卻總是冷言相向?!?/p>
聽到柳夕滿這么說,柳夫人忍不住憤慨地瞪了一眼柳金成:“平日里我就說了,你母親最是偏心,你還不信,說我小心眼?,F(xiàn)在你閨女親口這么說,你信了吧?”
柳夫人埋汰完柳金成,之后卻不放心讓她過去。
“夕滿,就算你對外祖父外祖母頗為思念,可柏州那么遠(yuǎn),你怎能自己過去?你要實(shí)在想去,娘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