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月的事就不勞大堂姐你操心了,倒是祖母這里,二叔母應(yīng)該要給她老人家一個交代吧?”
柳二夫人怔怔地問:“交代,是什么意思?”
“二叔母,你身邊的丫鬟拿了祖母的嫁妝出去賣,總不能讓祖母有這么大的損失吧!要我說,你應(yīng)該想辦法將祖母的嫁妝給贖回來,否則可是大不孝??!咱們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家,怎么能隨意動老太太的物件,傳出去了,整個柳家都要為人所不齒的!”
柳二夫人心中猛地咯噔了一聲,萬沒想到柳夕滿還有這么一茬等著自己。
“不孝順”這個罪名可太重了,她哪里擔待得起?
本來柳二夫人還想糊弄糊弄裝個死,就將這件事翻篇過去。
現(xiàn)在被柳夕滿這么一提及,就不得不想辦法將東西拿回來了!
柳二夫人不甘心地看向老夫人,小聲詢問:“母親,那兩件嫁妝......您可喜歡?若是喜歡,那兒媳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給您贖回來。”
老太太盯著柳二夫人看了好一會兒,就在柳夕滿以為,她起碼還在氣頭上,不至于這么輕拿輕放的時候,就聽她幽幽開口:“罷了,本來就是個放在庫房的舊物,要不是偶然看到它,我也想不起來了。還要贖回來做什么,平白費力氣。”
她這話一出,柳二夫人狠狠地松了口氣。
天知道她多怕老太太會受到柳夕滿的激將,真的讓她去贖回那兩樣?xùn)|西。
真要是如此,豈不是要大出血掏出重金,損失慘重!
幸好,幸好!
柳夕滿聞言,則是心涼了半截。
憑她對自己祖母的了解,老太太閱歷豐盛,豈會不知道這背后的貓膩,真正搗鬼的人只會是二叔母。
但凡老太太公正嚴明些,這會兒都不會再有偏袒的心思,可她倒好,一句“罷了”,便是不再計較的意思。
茹月無辜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如今竟只得了這么一個敷衍的結(jié)果?
她不由掐緊了手指,心中忽然恨極了老夫人的偏心!
就在柳夕滿分神的時候,翠枝已經(jīng)被柳欣下令給拖回去了,她們單獨坐到了另一輛馬車上,一上車,柳二夫人就氣得直跺腳。
柳欣剛要勸幾句,柳二夫人氣不過,抬手又甩了她一耳光。
“蠢東西,都怪你!這一切不都是你自作聰明惹出來的,后來的餿主意也是你出的!這下好了,不僅沒有撈到好處,還讓你祖母怪罪起我來了,成了我里外不是人!”
“可祖母不是也沒有多計較嗎?看樣子,她應(yīng)該是信了都是翠枝所為,沒有遷怒到我們?!?/p>
柳二夫人冷笑:“你真當她老糊涂,就算她不計較,焉知心中對我們沒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