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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沈翊還不以為然給蘇曉曉打電話。
見我回來，他收起手機，朝我問道。
“一大早上哪去了？虧得我到處找你。”
我沒有拆穿他，畢竟手機上連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或許他記錯了，給蘇曉曉打電話，記成了給我打的。
“曉曉怎么也沒接電話？不行，我得去看看?！?/p>
沈翊自言自語，便準(zhǔn)備從沙發(fā)上離開。
我嘲諷般問他。
“怎么？你也想進(jìn)監(jiān)獄嗎？”
沈翊停下拿衣服的動作，滿臉疑惑盯著我。
“你什么意思？”
“要說什么直接說就行了，拐彎抹角很好玩嗎？”
他總是沉不下性子，這些年倒是我包容他太多。
我沒說話，將剛剛的錄音調(diào)了出來。
剛開始沈翊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甚至幾番想打斷。
直到聽見蘇曉曉的聲音，他才癱軟下來。
短短幾分鐘的錄音結(jié)束，沈翊發(fā)瘋般向我跑來。
他死死扶住我雙肩。
“告訴我，這是假的對吧，這是你合成的對嗎？”
“曉曉她那么善良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一定是你騙我的?！?/p>
我苦澀一笑，叫不醒的人，刀架脖子上也沒用。
而此時，電視上也正將蘇曉曉入獄的視頻放了出來。
沈翊滿眼呆滯，轉(zhuǎn)頭看向電視機。
蘇曉曉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電視屏幕上。
他朝后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直到時事新聞播放完畢，他似乎才完全相信。
“你不是那么在乎她嗎？去監(jiān)獄找她吧?！?/p>
沈翊朝我看來，一時間眼里淚花泛濫，他沙啞著嗓音哀求道。
“小溪我錯了，原諒我，求你，求你原諒我?！?/p>
“我不知道蘇曉曉會那樣對你，如果當(dāng)日便知道，我不會放過她的?！?/p>
似乎想到，當(dāng)日我提出過質(zhì)疑的，但沈翊依舊選擇相信滿口胡言的蘇曉曉。
他直直跪在地上，然后向我爬來。
拽著我褲腿處，不斷搖晃。
或許察覺到什么，他又將我手心翻了過來。
密密麻麻的劃痕呈現(xiàn)在眼前。
“還疼嗎？小溪?！?/p>
我冷冷抽回手，放在身后。
“疼，怎么不疼，都快疼死了?！?/p>
“你有在乎過嗎？”
沈翊羞愧難當(dāng)，將頭死死垂在胸前。
“你打我罵我，怎樣都行，只求你原諒我?！?/p>
我朝后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原諒？這輩子都原諒不了?！?/p>
“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又親手剝奪了我身為女性的資格，讓我一輩子也不能再懷孕，你讓我怎么原諒？”
“當(dāng)初被我推進(jìn)手術(shù)室時，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我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想著，出來后，你會對我好，可事實并非如此?！?/p>
“你抱著花束關(guān)心蘇曉曉時，真的管過我死活嗎？”
“從那一刻開始，我便對你失望透頂了，死去的心，再也無法復(fù)燃，你和我，也回不去當(dāng)初了?！?/p>
沈翊從小聲抽泣，變?yōu)樘栠罂?，眼淚鼻涕混為一體，他用手腕擦掉臉頰的淚水，然后起身直接沖了出去。
這一夜，沈翊沒再回來。
第二天，我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也沒人接聽。
來時風(fēng)光，走時也應(yīng)該體面。
想著讓沈翊將離婚協(xié)議上的字簽掉再走，可從昨夜出門后，便沒了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