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接到裴洛軒電話的時候,是在半年后的一個秋天。
電話里,他語氣焦急:“方梨,小星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我正帶著他去醫(yī)院,你馬上過來!”
終歸是自己肚子里掉下來的肉。
掛斷電話后,我開車趕到醫(yī)院。
裴星額頭上包著紗布,正在特護病房里輸液。
醫(yī)生說他腦袋著地,初步判定是腦震蕩,需要等醒來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癥狀。
裴洛軒在走廊里轉了好幾圈,最后忍不住質問我:“雖說我們是離婚了沒錯,但你半年多都不來看孩子,你這個媽當?shù)谜娌回撠?。?/p>
我沒吭聲,緩了幾秒才問道:“他為什么會從樓梯上摔下去?”
“都什么時候你還問這個?”
裴洛軒話里閃過一絲心虛,發(fā)現(xiàn)瞞不住了,才說了實話。
“我和姜萊吵架,他想過來勸,結果不小心踩空了!”
我們離婚不過半個月,裴洛軒便和姜萊領了證。
我以為他們是愛的難舍難分,沒想到一年都沒有,兩人各種矛盾都出來了。
裴洛軒跟我抱怨:“姜萊太小氣了,我不過是跟同組女演員拍了吻戲,她就不依不饒的找到了劇組,愣是逼得我丟了好幾個本子?!?/p>
“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方梨,還是你大度?!?/p>
我“哦”了一聲,心底的郁結徹底消散。
拋棄短命老公和shabi兒子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他們都一脈相承的自私。
將裴洛軒和裴星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拉黑后,我走進了一家出版社。
新年第一天,各大圖書銷售平臺新推出的一本生活記錄書,賣斷貨了。
人們對八卦的熱情,在新年的時候尤為高漲。
更何況,書里還詳細描寫了裴洛軒和姜萊出軌的時間線,以及他們在我背后搞的小動作。
正在屏幕前賣力祝賀全國觀眾新年快樂的人,沒有料到自己會迎來新一輪的謾罵。
裴洛軒指責我不守信用。
我無謂的撇嘴。
當初我只答應了他們不會在公共場合亂說話。
但我沒說自己不會寫???
一個沒良心出軌的爛人,和一個勾搭有婦之夫的茶女。
遇到我。
算他們倒霉。
聽說沒幾天,裴洛軒和姜萊的經紀公司紛紛解約。
藝人形象受損,可能還能洗白蹦跶。
但我的書里,雖然沒有點名名字,卻是曬出了離婚證時間。
證據(jù)確鑿。
沒得洗了。
裴洛軒和姜萊那邊雞飛狗跳,我自己也忙得不可開交。
當初我找上出版社的時候明確說了,書本上市后所有的收益,都拿來做公益。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所以我想為那些暫時沒能力的女性和孩子們,提供一點兒幫助。
因為曾在黑暗中行走過,所以我知道那感覺有多無助。
不幸的婚姻往往影響的都是女人和孩子,他們天真的依賴男人,相信男人,最后被男人背棄,卻還在執(zhí)著的想,是不是自己有問題,才會得到這樣的結局。
不是的。
男人要出軌,理由隨隨便便都能找出幾百條。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保持自身價值。
愛得起,也要能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