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眼底閃動著危險的光澤。
是死,是活。
只看曙光侯如何作答了。
楚月緩緩地抬起了眼簾,直視元曜的雙眸。
不見半點(diǎn)怯弱。
她道:“公子,通天山域,有問題?!?/p>
元曜:“有何問題?”
“實(shí)不相瞞?!?/p>
楚月回道:“衛(wèi)老彌留之際,與我聊了很久,從前我又在大炎城遇到過從通天山域逃出去的周狂人。我和衛(wèi)老都懷疑,通天山域是有問題的。登天梯的強(qiáng)者如云,怎么會大批墜落在通天山域,成為囚徒呢?這其中,或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通天山域下邊,掩藏著血的真相。”
元曜眼皮跳動了下。
心臟的神經(jīng)扯著血肉。
他虛瞇起了妖異的眼眸,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全盤托出的曙光侯。
似是在思忖她在想什么。
沉吟片刻,元曜則問:“侯爺既知通天山域有隱情,又為何要放火燒山?”
這才是邏輯的奇怪之處。
楚月卻朝著他挑了挑眉梢,湊近幾分說:“公子,這難道不是你我的不謀而合,心照不宣嗎?”
元曜:“?”
楚月想當(dāng)然道:“公子放火燒山,不就是想以燒山之名,毀掉通天山域,但實(shí)則不然,公子私下是想保住通天山域。小侯和公子,想到一塊去了?!?/p>
“………”元曜稍作沉默,才問:“若是如此,燒山之事,又為何中止?”
楚月神秘一笑,拍了拍元曜的肩膀,似有濃厚的交情般。
隨后說:“公子擔(dān)心明目張膽,又見小侯來相助,故而是在暗示小侯,讓小侯來幫公子燒山,此話可對?”
元曜嘴角抽動了幾下才繼續(xù)鋒利如劍地問:“但侯爺猜錯了,你后續(xù)放火燒山之時,本座又阻止了。這又是為何?”
“定是打草驚蛇,驚動了上界之尊,公子是擔(dān)心小侯的安全,故而前來阻止?!?/p>
聞聲,元曜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詭異的是,邏輯閉環(huán)了。
確實(shí)說得過去。
足以見得曙光侯的心思縝密。
奈何太過于縝密,就和該行之事背道而馳了。
“侯爺?shù)故菓T會給自已貼金?!痹讘蛑o。
“誰讓小侯與公子相見恨晚?!背逻种煨?。
在這森然危險的元族,她自在愜意,并無警備之意。
元曜抬了抬手,暗中布防的死士殺手悉數(shù)褪去。
“修陣之事,你占了本座的便宜,讓本座臉上無光。侯爺就是這樣與本座相見恨晚的?”元曜問。
“這不,小侯前來元族,就是為了告知公子一樁事?!?/p>
“何事?”
“有關(guān)于大夏王朝的?!背聡?yán)肅道:“大夏王朝的瘴人,興許是被上界之尊所害。背后的始作俑者,將大夏王朝圈禁,又私下將其子民,煉讓瘴人,供以養(yǎng)分。具L詳細(xì)的真相還不得而知,但小侯所言,字字皆真!”
元曜定了定眸。
曙光侯連這等事都告知他。
看來,是不會站在他的對立面。
衛(wèi)老成神,也不曾給曙光侯留下元族的蛛絲馬跡。
否則的話,以曙光侯的謹(jǐn)慎和心性,絕不會輕易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