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寢宮的嬪妃都被遣散了出去,不相干的人員都已經退了出去。此刻已是近黃昏,皇后還在寢殿生產,從方才的聲嘶力竭的叫喊,已經到此時偶爾的幾聲呼喚了。裴琰坐在正殿的寬椅上,看著寢殿內晃動的人影,依舊是有血水從寢殿里不停的端出來:“整整一日了,嫻婉儀可是還跪在外邊?”??倒穑骸盎鼗噬系脑?,是?!迸徵蛄嗣虼剑骸白寢雇駜x先行回宮?!鳖D聲后,他又補了一句:“圈禁海棠山房,里邊所有人不得出,外邊的人也不得進。”??倒I了口諭,轉身出去告訴了江云嬈。花吟將江云嬈扶了起來,她蒼白的面色已是明顯:“??倒噬峡蛇€說了什么沒有?”??倒溃骸盎噬喜辉f什么了,娘娘路上請注意安全?!苯茓凭従忺c首:“好。”??倒氐脚徵磉?,裴琰也問了同樣的話語:“她離開前可曾說了什么沒有?”福康公公:“娘娘不曾說什么,已經被宮女扶著回宮了?!蔽夯屎笠粫r早已經傳遍了六宮,梧桐宮的趙太后一直在宮中觀戲,看看這皇后與嫻婉儀到底要鬧個什么大戲出來。趙太后手里拿著一串佛珠,眼眶泛紅的走了進來:“皇帝,哀家的兒媳婦現下如何了???”裴琰起身行了一禮:“勞母后掛心,現下太醫(yī)都還在里頭,還不清楚后續(xù)?!壁w太后在裴琰身邊坐了下來,語重心長:“今日本是嫻婉儀封妃的大典,哀家是如何都沒有料到,怎會發(fā)生這般行徑惡劣之事。她縱使最得皇帝心意,卻也只是個妾室,安能與皇帝的嫡妻,還是大周的皇后起了爭執(zhí)啊?!迸徵鼈软^去:“皇后與嫻婉儀到底是因何事出了爭執(zhí),到底又是如何撲了人,現下朕還來得及盤問,如今最要緊的便是皇后與腹中皇嗣的性命安危,至于旁的,都可以先放一放?!壁w太后眼睛看了他一眼:“皇帝,若此事真是嫻婉儀干的,你不可能枉顧大周律法吧?”裴琰:“若是真的,朕決不姑息罪人,若有冤枉,朕也定當一查到底,更不會姑息這背后攪渾水之人?!卑凑战茓频男宰樱瑫诜忮蟮渖贤迫?,他心中是疑慮萬千的。況且自己今日清晨離開海棠山房時,還特意提醒過她,不至于一到了皇后這邊就與人發(fā)生這樣大的爭執(zhí)的。但他是皇帝,出事的人又是皇后,背后又是魏家,他若是無故偏袒,只會讓事情鬧得更大。趙太后嘆了一口氣:“唉,哀家還是啰嗦一句,身為皇帝,行事要公平公正,莫讓魏家與江家都寒了心。且皇后肚子了,可是皇帝你現下唯一的孩子,這可是嫡子,身份是極為貴重的。”裴琰沉聲道:“母后提點的是?!敝钡桨胍?,魏婉瑩的孩子依舊是沒能生下來。嬋娟跪在地上,抓著魏婉瑩的手:“皇后娘娘,現下得做決定了??!”魏婉瑩的那張臉已經毫無血色,她蒼白如紙的嘴唇動了動:“產婆呢,產婆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