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宮里會有兩件事兒要辦,一件是七夕節(jié)就快到了,還有一件便是皇后即將誕下皇嗣。兩件都算是喜事吧,哀家覺得宮里還是應(yīng)該熱鬧熱鬧??扇缃襁@鳳印懸在半空,皇后自然暫時是管不了這些,錦妃那人你也知道,整日撲在武學(xué)兵法之上,舒盈又犯了錯,這就不用再說了。哀家想著皇帝不是想讓嫻婉儀晉位為妃嗎,這七夕便交給嫻婉儀操辦,也順便讓她來梧桐宮學(xué)學(xué)規(guī)矩。等這些事忙完了,沒出什么錯兒,封妃豈不更順利?”裴琰若有所思,一言不發(fā)的向椅背后靠了靠,修長雙腿交疊起來。帝王狹長的丹鳳眼,夾雜著捉摸不透的流云。趙玉魁從殿外走進(jìn)來,低聲道:“太后娘娘,趙婉儀與嫻婉儀來了。”趙舒盈在外邊就碰見了江云嬈,滿臉陰沉:“喲,皇上在哪兒你就湊哪兒,梧桐宮都湊過來了。”江云嬈淡聲道:“是太后娘娘遣人讓我過來的。”二人一紫一黛藍(lán)宮裝的出現(xiàn)在人前,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禮。趙舒盈見了裴琰端坐在上方,心底就有些發(fā)憷,也有些難受。裴琰看了一眼身著淡紫色宮裝的江云嬈,轉(zhuǎn)頭先跟另一人說了話:“舒盈,你消瘦了些?!壁w舒盈心神晃動了一下,皇帝可從未如此親昵的喚過她名字來,她顫顫巍巍的道:“臣妾......臣妾謝皇上關(guān)懷,臣妾犯錯在先,日日在宮中反省,不怕消瘦就怕皇上會一直念著臣妾的不好?!迸徵Я耸直凼疽猓骸斑^來坐吧?!壁w舒盈先江云嬈一步坐在了裴琰的身邊,她倒是挺會挑位置的。江云嬈抬眸看了一眼裴琰,沒說什么話,只看見趙太后面色和煦了不少。趙舒盈語聲溫柔了幾許:“是,皇上?!迸徵溃骸澳闩c朕相伴多年,有錯改之就好,下次莫要誤入歧途,朕便不會再計較?!壁w舒盈面容上的愁云漸漸消散幾分,垂首時都能見她微彎的唇角:“是,臣妾知道了皇上?!彼齻?cè)眸得意的看了江云嬈一眼,寵妃又如何,她再是如何,也是趙家女,趙家后宮出了一位皇太后,更握有大周江山一半的兵權(quán)?;实墼偈桥?,也只能是怒。江云嬈也抬眸接過趙舒盈的眼神,面無表情,安安分分的坐在距離裴琰更遠(yuǎn)的地方。趙太后收回思緒:“喲,方才哀家跟皇帝說到哪里來了,瞧哀家這記性。”裴琰:“宮中七夕節(jié)與慶賀皇后即將誕下皇嗣兩件事,正在討論操持兩件事的人選?!壁w太后笑著道:“哦,對。哀家屬意嫻婉儀,也算是為你封妃鋪鋪路,辦好了,嫻妃的名位自然也就是你的,旁人也不敢再議論些什么?!苯茓凭椭肋@趙太后讓自己前來不會有什么好事,寧如鳶最愛操持這些事,每次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可不會接下?!疤竽锬?,嬪妾從未操持過宮中要務(wù),資歷尚淺,怕是不能擔(dān)任此責(zé)?!彼捻鈷呦蛄伺徵?,是求救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