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央,我?guī)湍?。姚氏的婢女秋子二話不說,同云央一道拾掇屋子。
有勞夫人了,裴儀引著姚氏往外屋走,我這兒四處凌亂,就不留夫人用茶了。
姚氏站在廊下,欲言又止。
夫人有話不妨直說。
姚氏張張嘴,硬著頭皮開口:今日……多謝你,若沒有你,想來……
夫人客氣,你我都是二房,且我生母故去,裴儀無依無靠,不過是求一方庇佑罷了。
是是是,姚氏搓著手說: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往后有我一口飯吃,自然少不了你的。
姚氏情緒復(fù)雜,有愧疚,也有佩服,更有疑惑。
昔日恭順唯諾的七姑娘,怎么一夕之間這般厲害了
裴儀笑笑,沒有說話。
姚氏又道:你身邊只有云央一個(gè),怪孤零零的。一會兒我遣幾個(gè)人過來服侍,你挑幾個(gè)好的使,剩下的再打發(fā)她們回來。
替我收拾屋子可以,服侍我就算了。裴儀婉拒。
姚氏還想再說什么,裴儀笑道:不急,過些日子,我需要人再向夫人討。
也行。姚氏沒再說什么。
到了夜里,裴儀的屋子才堪堪收拾干凈,姚氏遣人送了好些字畫擺件兒,裴儀挑了幾樣,余下的全讓人送了回去。
姑娘,秋子姐姐說二少夫人要往咱們院里送幾個(gè)丫頭,您怎么不要啊云央假意擺放掛件兒,暗地里偷瞄裴儀。
裴儀斜她一眼,清凈慣了。
次日,承宣伯裴炬的請安折子,由裴昌廷替他遞到朝上。毫無疑問,皇帝批了。
此后,裴炬的長子裴昌文襲爵,他便是新一任的承宣伯,他妻穆氏為承宣伯夫人。
裴二爺之妻姚氏,由先前的二少夫人,晉為二夫人。
裴炬榮稱裴老太爺,裴炬之妻榮稱裴老夫人。
裴儀先去榮和堂同老夫人道喜,隨后去了承宣伯夫人的存月堂給伯夫人和裴玉賀喜。
哪料,存月堂與榮和堂截然不同。
榮和堂里里外外熱熱鬧鬧,存月堂卻與裴儀的院子一般無二,冷冷清清,毫無喜氣。
院門口連個(gè)值守的下人都沒有。
裴儀孤身一人往里走,走到正屋前頭,才瞧見一個(gè)丫頭端水從正屋走了出來。
伯夫人和四姐姐呢
七姑娘丫頭瞧見裴儀,面上喜,忙朝屋里喊:姑娘,七姑娘來了!
裴玉從屋里走出來,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后被喜悅填滿,七妹妹來了,快屋子坐!
說話間,裴玉撩起簾子,迎裴儀進(jìn)來。
裴儀一面進(jìn)屋,一面笑說:恭喜四姐姐,恭喜伯母!
恭喜裴玉滿臉疑惑,非年非節(jié)的,你道哪門子的喜
四姐姐不知道裴儀瞧著裴玉的表情,心下了然。
伯母穆氏病不下榻,在伯府毫無地位。若沒老夫人特意吩咐,想來誰也不愿來存月堂,她們母女自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今日一早,我父親替祖父把上書的折子呈到了圣前,圣上允了。
裴玉面色冷下來,隨他允不允,同我和母親也沒關(guān)系!
你就這么認(rèn)了裴儀一把扯住她,言辭激烈道:任由她們囂張跋扈,騎在你頭上拉屎撒尿,你也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