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的那句話,是透過卡塞爾,挑釁了他們整個組織。
她好像從來不曾怕過什么。
她的每一個行動,都是有計劃的。
就連古箏大賽,都是故意半公開自己的肆音的身份,為了吸引霍斯特的注意。
霍斯特也確實上鉤了,約了姜暮見面。
姜暮......她真是有夠囂張。
卡塞爾并不認為姜暮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相反,他覺得姜暮有囂張的資格。
她的古箏曲里,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她的凌厲和張揚。
她只不過是掩蓋了自己的鋒芒,等待獵物上鉤罷了。
卡塞爾倚靠在窗邊,抬手,指間穿過金色發(fā)絲,摸了摸自己脊柱的最上端。
雖然觸感上沒有任何異樣,但他知道,那個位置,有一塊芯片。
組織內的所有殺手,都會裝有這樣的芯片。
美名其曰,為了實時監(jiān)測他們的身體健康,出現(xiàn)意外情況時可以及時救援,才裝了芯片。
實際上。
所有提出退出組織的殺手,全部都死了。
組織雖然隱藏了消息,但不動腦子都能知道,這芯片有問題。
說不定只需要上層同意,一個按鈕,就能隨時要了他們的命。
那時候的卡塞爾并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只想要一個穩(wěn)定、富足的地方,能夠讓他玩古箏,尋找肆音罷了。
命運造化弄人,組織最終還是瞄準了肆音,還讓他來執(zhí)行。
卡塞爾從口袋里拿出姜暮給的那根黑色小皮筋,將金色長發(fā)扎成了一個馬尾。
男人五官深邃的俊臉顯得有些幽冷,如同古堡中的吸血鬼一般。
他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勾起一抹笑容。
無所謂。
他的命,是姜暮的曲子救回來的。
為她而死,倒也不錯。
......
邁巴赫車內。
許緣顧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發(fā)出“噠噠噠”的輕響。
這聲音,在封閉而安靜的車內,顯得格外的有壓迫感。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卡塞爾和姜暮兩人在里面聊天就聊了有兩小時。
“你們似乎聊的不錯。”許緣顧開口。
姜暮正拿著手機,給還在擔心她這么晚還沒回的舍友三人發(fā)消息。
聞言,姜暮抬眸,隨意答道:“還行吧?!?/p>
卡塞爾很懂她的音樂,是個難得的音樂上的知己。
只不過是敵是友,那就不知道了。
也許,卡塞爾因為她救過他一次,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才主動提醒了他一些內幕。
也許,卡塞爾背后另有陰謀,今天的話只是聲東擊西。
今天或許還能言笑晏晏,明天就可能成為冷血的敵人。
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許緣顧并不知道他們在餐廳里發(fā)生了什么,狹長墨眸微微暗淡了下來。
他腦海里莫名的在猜想,姜暮和卡塞爾在餐廳里,相談甚歡,笑語嫣然的樣子。
他們有共同愛好,兩人一定有很多話題可以聊。
許緣顧的手不自覺的用力,骨節(jié)都泛了白。
不行,他應該控制一下自己的占有欲。
小姑娘只是交了個朋友而已,這很正常。
只不過,這朋友是男人,而且她的這位朋友,還是她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