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了又落,枯黃的枝頭又積了厚厚的一層雪,衛(wèi)昭卻始終不曾來過。
我想他了,新年將至,我厚著臉皮捧著新做的狐裘去了衛(wèi)府一趟。
卻在門口撞見了許久不見的衛(wèi)昭。
他牽著侯府嫡女顧昭儀,言笑晏晏里,眉目掩飾不住的深情。
火紅狐裘下裹著顧昭儀一張溫柔嫻靜的臉,她真好看,不像我毀了容貌,像在白皙的臉上爬了一條猙獰的大蜈蚣,實在丑陋不堪。
難怪衛(wèi)昭總是抽不開時間,那樣好看的臉,我也舍不得挪開視線的。
衛(wèi)昭不顧門前人來人往,伸手便勾了勾她的鼻子:
“就知道折騰我,剛吃完酒又要吃烤紅薯,淘氣?!?/p>
見她凍紅了耳尖,衛(wèi)昭溫柔得將手吹熱了,才深情又寵溺地捂了上去:
“凍壞了吧,快回后院暖著,我這便去給你買。”
“吃了我辛苦買來的烤紅薯,就不許有事沒事哭鼻子了哦?!?/p>
可一轉頭,他看見了我。
笑意僵在了臉上,連眸中的耐心也瞬間消散:
“你怎么來了。”
原來是我不該來啊。
我就該被蒙在鼓里,做個被人嘲笑的瞎子聾子才好呢。
風雪太大,凍酸了我的鼻尖,抽抽噎噎地還是掉了兩滴淚。
身后立即有路人議論:
“咦?宋寶珠怎么哭了?”
“還不明顯嗎?未婚夫與別的女人不清不楚,她如何能不傷心?!?/p>
“那可是拿命換來的未婚夫,滿京皆知的恩情,堂堂侯府小姐橫刀奪愛,也太不要臉了些?!?/p>
“昨夜還見二人恬不知恥抱在船頭上看燈呢?!?/p>
“這你就不懂了吧,衛(wèi)公子風光霽月,哪個女人不愛呢。若是你,是選人人側目的侯府小姐,還是傷了臉的丑八怪?”
傷了臉的丑八怪?
我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上。
卻被衛(wèi)昭一把攥住了手腕,用從未有過的森然沖我低吼:
“鬧夠了沒!”
“誰準許你鬧到人前給昭儀難堪的?”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的顧昭儀蒼白著一張小臉,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
難堪的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