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shí),我也聽到自己的心在加速跳著,一下,一下,又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shí)間,當(dāng)我覺得前路愈發(fā)模糊的時(shí)候,電話終于通了。
那邊傳來一個冷清又輕淡的聲音:“喂。”
眼淚又掉了下來,我咬了咬嘴唇,用盡全身的勇氣和力氣喊了聲:
“陸方珣……”
陸方珣大概是聽出了我的哭腔,頓了頓之后,他沉下聲音問了句:“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吸了吸鼻子,又深呼吸了兩口,才悶著聲音答道:“我遇到了點(diǎn)難事,能不能請你……請你幫幫我?”
這下他不說話了,不過也沒有立即掛斷。
我捏緊手機(jī),什么都不敢再說,也說不出,只等著他的回應(yīng)。
如果這條路也堵死的話,我所剩下的唯一選擇,就是乖乖聽話了吧。
乖乖聽話去國外,乖乖地去替余氏開疆破土,再然后,鞠躬盡瘁到死,什么都留不下。
過了好一陣子,陸方珣才又開口,聽不出情緒問道:“怎么幫你?”
我的情緒已經(jīng)基本平靜下來,聽他這么問,我也照實(shí)回答:“我父親想讓我去南美的分公司工作,我不想去,可是憑我自己的力量沒辦法改變。陸先生,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才會找到你。如果你能幫我度過這一關(guān),以后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絕對會義不容辭?!?/p>
聽完我的話,陸方珣竟然笑了出來。
以往他在我面前從未笑過,此時(shí)聲音雖然有些沉,不過卻能明顯分辨出笑意。
只是他發(fā)脾氣的時(shí)候我忌憚著,此時(shí)他笑了,卻更讓我有些心驚膽戰(zhàn)。
我屏著氣息不敢出聲,心跳也跟著加速。
陸方珣沒笑多久,很快便恢復(fù)他以往的沉涼語氣說道:“余小姐,不知道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太天真。你的家事,我要怎么插手。”
我聞言一滯。
“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上,而且就算能幫,你所謂的義不容辭,也不值得我出手?!?/p>
“陸方珣!”感覺到他要掛斷,我心慌意亂地喊出一聲。
他則是冷哼:“陸方珣?”
我咽了咽,連忙改口:“陸先生……您要怎么樣才能答應(yīng)?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照辦?!?/p>
我相信陸方珣有這個能力能替我解決困局,但他的心思實(shí)在捉摸不定,我是半點(diǎn)兒都猜不透。
方才這些話雖然有空頭支票的嫌疑,不過我現(xiàn)在是真的想不出來他需要什么,而我正好有。
原本以為陸方珣還會一口否決,誰知道他這次像是思索片刻,接而淡淡反問道:“任何事都能做?”
我使勁點(diǎn)頭,語氣也加重:“是。”
“好,等我想出你能等價(jià)交換的條件,我們再談?!?/p>
我知道到這個地步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也不能再奢求什么。
只是想到三個月的時(shí)間一晃而過,我還是覺得心底里發(fā)慌,由此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我只有三個月的時(shí)間,三個月之后,如果還不能讓我父親改變主意,我就要出發(fā)去南美了?!?/p>
陸方珣有些不耐煩:“知道了,啰嗦?!?/p>
我抿抿嘴唇,在掌握著我去留大權(quán)的閻王爺面前,一星半點(diǎn)兒都不敢頂嘴。,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