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nèi),溫喬跟傅先生的距離貼得極近,姿態(tài)親密異常,更像是情侶,而不是所謂的弟弟的女友……
傭人結(jié)巴道:“傅、傅先生,陸醫(yī)生可能是過來問情況的,我……我先去外面跟他聊聊?!?/p>
傅西瑯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對著傭人淡聲道:“麻煩了?!?/p>
“不麻煩不麻煩!”
傭人頓時搖頭,“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說完這句話后,傭人連忙起身,拉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又極快的關(guān)上房門。
溫喬依然舉著手機。
傅西瑯看著她,平靜地將手機抽走,然后淡聲道:“好了,我知道了?!?/p>
溫喬皺眉。
她沒想到傅西瑯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而男人只是將手機放在一旁,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那樣,清清淡淡地問:“那你呢,溫喬,你有沒有不聽話?!?/p>
傅西瑯語氣很平。
而溫喬的身子,卻瞬間僵硬了起來。
很久之前,當她還在傅家的祠堂里跪著的時候,曾經(jīng)遠遠地見過傅西瑯一面。
那會兒,傭人將過期的面包扔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諷刺道:“就這些了,你愛吃不吃?!?/p>
面包很硬,甚至上面還有一點點霉點。
當時的溫喬垂著眼,面無表情地拿起面包,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只是中途……她余光瞥見了一個人。
祠堂里進來了一個男人。
他穿著深棕色的大衣,從長廊那走了過來,淡聲道:“怎么了?”
傭人急忙解釋道:“我是給她送早餐的,傅先生,您是不是要去祠堂上香?”
“嗯?!?/p>
傅西瑯語氣很冷,目光從溫喬手上的面包上移開,并沒有再詢問其他的,而是朝著祠堂內(nèi)走去。
傭人松了口氣,整個人面色慘白。
溫喬低下頭,吞咽著最后一小塊面包,鋒利到尖銳的面包邊,甚至擦破了她的嘴角。
一股鐵銹味被她一起咽了下去。
從那天后,她再也沒有吃過發(fā)霉的面包。
就算傅家的傭人再瞧不起她,也不會在吃食上動手腳,盡管那些飯團也并不美味,可總比發(fā)霉的食物要強得多。
那就是從那天起,溫喬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傅家,所有人表面上最怕的是孟夫人,可實際上……他們最怕的是傅西瑯。
只是,這個男人總是很淡,很平靜,又很疏離。
并不容易接觸。
但沒關(guān)系。
溫喬垂著眼,跪在祠堂前,默默將嘴邊的血擦掉,然后抬頭,直視著里面被供奉的靈位。
她有的是時間,不對嗎?
可今天,此時此刻,溫喬卻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傅西瑯還是那樣,情緒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是冷漠,對于她那些拙劣的把戲,并沒有拆穿,更沒有動怒。
他還是那樣高高在上。
甚至帶著幾分長輩的寬容,引導(dǎo)她主動認錯——
“那你呢,溫喬,你有沒有主動引誘陸應(yīng)淮?”
“那你呢,溫喬,你有沒有主動給過陸應(yīng)淮機會?”
“那你呢,溫喬,你在合成這些親密照的時候,在想些什么呢?”
……
可傅西瑯并沒有如此直白的問。
他只是問她,你有沒有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