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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摩挲著掌心的老繭，飲了口茶。
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地開口：「沒有粗人搏命，哪有你們的安穩(wěn)日子？吃水忘了挖井人，各位的家教堪憂，我都替你們的父兄臊得慌?！?/p>
官家小姐們氣得漲紅了臉，說我仗著軍功不把她們放在眼里。
聽到這邊的動(dòng)靜，陸璟堯端著酒盞過來。
小姐們等著看我笑話。
陸璟堯卻難得地維護(hù)了我：「折辱大隋將領(lǐng)，不怕傳到陛下耳中嗎？」
方才譏諷我的人臉上的笑凝固住，心虛地散開。
我以為，陸璟堯尚念著一些舊情。
沒想到他卻把手里的酒盞遞給了我，說：「你也算齊家人，去敬杯酒給裊裊撐撐場(chǎng)面?！?/p>
我有傷在身不能飲酒，他是知道的。
以前的陸璟堯，會(huì)在我受傷的時(shí)候，一遍遍叮囑我喝酒傷身，不可貪杯。
現(xiàn)在，卻為了給別的女子撐場(chǎng)面，親手給我斟滿了烈酒。
我靜靜地看著他，覺得有些陌生。
楚裊裊見到我和陸璟堯獨(dú)處，快步走了過來。
她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這眼神我見過。
我傷重時(shí)，楚裊裊曾來探望，在我耳邊說：「憑什么世上的好男子都被你占著？」
「我賭咒你活不過今夜，所有的醫(yī)官都在我的營(yíng)帳中，你就等著血盡而亡吧！」
她嫉恨地看著我，死死地壓住我的傷處。
我渾身無力，任她發(fā)泄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楚裊裊離開時(shí)，齊晏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他緊張地傳喚軍醫(yī)來幫楚裊裊檢查。
齊晏心疼她掌心的皮肉傷。
卻不知道，她手上沾的，都是我的血。
也許在齊晏看來，我皮糙肉厚，不配流血罷。
思緒漸漸回籠。
楚裊裊故作嬌憨地說：「齊姜姐姐，聽聞你的劍舞天下第一，能否讓裊裊開開眼？」
我冷眼看著她，她害怕地縮了下脖子。
陸璟堯護(hù)在她身前，叱道：「齊姜，你嚇?biāo)鍪裁?？這里不是邊關(guān)，別把殺神那一套帶到上京來?！?/p>
齊晏不知何時(shí)，也站在了楚裊裊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