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他自己,那豈不是不打自招。
用普通人,又容易被追蹤到自己的痕跡。
而眼前的小書生,則是最合適的人,長安城內所有私塾的學生都是以后考長安書院的潛在對象。
當朝文官又基本來自長安書院,只要自己不露出痕跡被小書生看到,那人總不至于對這小書生動用手段。
一頓操作之后,把身上最后的一錠銀子,帶著紙和花扔到了小書生身上,交代好看到一個找東西的緋色官袍的人就把花交給他。
部署完,邱翀就轉身找了另一個能看到西市門口的巷子等著人來了。
雖說邱翀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但總要看到塵埃落定才能真正放心。
果然,一切非常順利。
看到那緋色官袍轉身回去之后,邱翀才松了口氣,回到了自己在長安城的落腳點——懷德坊平安巷租賃的一處民房。
長安城寸土寸金,雖說按理說離西市越近價格越貴。
但邱翀賃的這類房子除外,因為是兇宅。
人妖大戰(zhàn)期間,幾任住過這房子的租客,一家之主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也就留下了不祥的說法。
邱翀租的時候也不是不怕,但奈何囊中羞澀,當初剛出虎口,手中唯一的錢,還是在地上撿的,也只夠租這么一個兇宅。
今世長安城,也有宵禁。
每到一更三點敲響暮鼓,宵禁后還在街上的,鞭笞五十,人、妖不論。
一般人打個二三十下就皮開肉綻了,妖族雖說皮糙肉厚一點,但五十下下來,也不是輕傷。
彼時的邱翀本就一身傷,再來個傷上加傷,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進入懷德坊后,邱翀恢復成熟悉的人形,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走進了平安巷。
巷子里沿路堆著雜物,巷子里的地磚常年行走紋路早就踩平了,唯有山墻上還能看到大戰(zhàn)時期留下的一些淡去的招兵宣傳痕跡:戰(zhàn)、戰(zhàn)、戰(zhàn),為人族而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