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坐上霍聿珩準備的專機,我才反應過來霍聿珩跟我說的蜜月不是開玩笑。
當初他問我想去哪里,我并未放在心上,隨口說了一句四季溫暖如春的海島,便草草了事。
特別是和他冷戰(zhàn)之后,這件事我更是連想都不敢想。
我在飛機上四處閑逛,他出現(xiàn)在我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我,似是邀功,怎么樣,我的安排還滿意?
滿意滿意。我說得真誠,但視線并沒有落在他的臉上。
他指著不遠處的行李箱,一臉驕傲地說道,那里有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我隨口問他,啊?什么江山?
他挑挑眉,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的泳衣。
呵呵呵。我尬笑,那你帶各種類型的泳褲了嗎?
你喜歡什么顏色?還是覺得我不穿更好?
......
我沒什么心情跟他說那些床上才會聊的騷話。
我一言不發(fā),疾步在各個房間穿梭,直到確認飛機上沒有曲云煙的身影,我還是不敢置信,煙煙是已經(jīng)提前到了?
霍聿珩攤了攤手,一臉不屑,只有我們兩個,要不叫什么蜜月?
他把我抱進懷里,吻落在我的頭上,臉上,我的鼻尖上,還生我氣?嗯?
我抬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你是在哄我嗎?
看不出來?他說罷又在我唇上嘬了一口。
我像個大號的布娃娃,被他拿在手里欣喜擺弄。
我本來應該開心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只剩下煎熬。
他說只有兩個人才叫蜜月,那四年前和我結(jié)婚的時候,那趟旅行叫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懂,只是不想為我付出那么多,覺得我不如曲云煙重要罷了。
而四年后的今天,他為我精心準備的一切,又真的可以彌補我心中的遺憾嗎?
所有的委屈,不甘,甚至是憤怒,全都化成一股莫名的怨氣哽在心口。
我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垂眸嬌弱地躲著他的親吻,輕聲岔開話題,你今天怎么這么巧出現(xiàn)救我?
霍聿珩也低頭,臉上笑意淡淡散去,我們相視無言,他似乎并不想告訴我。
沒關(guān)系,不想說就不說,但還是謝謝你。
其實我也并沒有很想聽。
我順勢掙脫他的懷抱,找了一處挨著窗邊的沙發(fā)坐下,我把額頭抵在窗戶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
窗外漆黑如墨,我盯了不過三秒,就不舒服地抬起頭來。
總感覺那深沉的壓抑得讓我無法喘息的感覺,亦如霍聿珩的眸子,無法給我心安的感覺。
身后腳步聲響起,霍聿珩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身后,倒映在玻璃上。
我沒有回頭。
我有些疲憊地閉上眼,他的聲音卻在我頭頂響起。
我不僅出現(xiàn)得巧,我還知道很多,比如說你想賣掉安氏集團的股票,又比如說你晚上還收到了一束別人的梔子花......
他聲音平穩(wěn)卻透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我汗毛根根豎立,不自覺地發(fā)抖。
我的下巴猛然被霍聿珩的手掌托住,我不得不睜開眼,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勾唇,眼眸中透著運籌帷幄的自信,指腹摩挲著我的唇瓣,別人哪怕說得天花亂墜,也只有我能護你周全。
他低頭銜住我的唇瓣吮吸,含糊不清地問我,你說是不是,霍太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