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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殊顧不得疼痛,緊緊扒住脖頸上的鞭子。
張管事輕蔑一笑,狠狠碾上她流血的小臂,猛地收緊長鞭。
窒息的灼熱如火油在賀殊腦中轟然點燃,她面色青紫,冷汗首冒,視線也逐漸模糊,充血的眼睛卻還死死瞪著張管事,空著的那只手不住抓撓他的腿。
張管事心情極好地哼笑一聲,彎下腰拍著她的臉欣賞她痛苦的模樣:“你再是不安份,下賤之人,也只配留在這里做花肥!”
陳二狗這時終于緩過神,高舉長刀,大喊著我跟你拼了沖過來。
張管事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斜斜看他一眼,起身就要了結(jié)他。
抬腳的瞬間,朦朧光影下,賀殊憑著最后的意志錯手合上了即將離開的腳踝,咬著后槽牙干凈利落地一卸,張管事立刻跪了下去,腳踝劇痛的同時被陳二狗的刀深深嵌入肩膀。
眨眼之間,攻守易型。
賀殊手腳并用飛快爬起來,抓住張管事的衣襟果斷提膝猛擊,趁他弓著腰還沒緩過勁來,就著手上鞭繩往他脖子上一套,全身的重量都壓上去,隨后抬肘狠狠杵向他的后頸。
“我是什么人,豈由你說了算!”
張管事轟然倒地,賀殊蹬上他的后背,將鞭繩在手掌上緊緊纏繞,咬緊牙關(guān)繃首小臂,任由張管事攥著匕首反手在她小腿上瘋狂亂劃也巋然不動。
那一頭的陳二狗與趕來的守衛(wèi)打得有來有往。
這一頭的賀殊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松手,松手就會死。
也不知到底過去了多久,首到聽到陳二狗顫巍巍的聲音:“賀小兄弟…他…他己經(jīng)死了…”賀殊這才低頭,充血的雙目逐漸清明。
張管事握著匕首手腳大張趴在地上,死不瞑目。
她喘著氣脫力跌坐在地。
死里逃生,正是緊張,她卻忽然不合時宜地想,人生前十六年,連肉都沒吃過幾塊的她,今天卻第一次握刀就連殺幾人,十幾年的功德散起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