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像是和那顆扣子較上勁一樣,盯著那顆扣子折騰。冰涼的手指時不時碰觸上盛聿溫?zé)岬钠つw。知直到一滴熱淚落在盛聿的胸膛上。商渺緊緊咬著牙,好半晌才將盛聿那顆扣子解開。只是——她真的好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下賤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惡心。商渺閉上眼。她想,為了外公,她可以不要臉,也可以不要尊嚴(yán)。為了外公,她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讓外公好起來,什么都可以。然而商渺的手再次碰觸到盛聿的胸口時,就被他捉住手腕。男人說話時,胸腔微微起伏著,指尖觸碰到的皮膚溫?zé)?,只是盛聿的聲音卻很冷。他看著商渺有些濕潤的睫毛,眼睛里的寒意深沉:“腦子里在想什么?商渺,你覺得你這樣,我會有興趣?”他將商渺的手甩開,隨后沉著聲音開口,“自己滾。”商渺最近本來就身體虛虧,被盛聿這么一甩,一時間沒穩(wěn)住,腦袋直接就碰到車窗上,挺響一聲。盛聿眸光暗沉片刻,眉眼之間似乎有些煩躁。片刻后,他自己下了車,甩上車門離開。就剩下商渺自己坐在車?yán)镢躲兜某錾?。她怎么就那么矯情呢?怎么就那么的,活該呢?商渺痛苦的閉上眼,這些日子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跟幻燈片似的,來回在她腦子里切換。憋悶的讓人窒息。手機突然響起來,商渺一驚,才慢慢回過神。她拿起手機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曲然然。商渺心里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她遲疑著接通電話,就聽見曲然然有些著急的嗓音:“商渺姐,你在哪呢,出事了?!鄙堂炷樕怀粒笆侵x潯怎么了嗎?”林雅晚上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問謝潯在哪,商渺因為盛聿給忘了,謝潯現(xiàn)在還沒回她消息。果然,曲然然說,“咱們的那個金融展的策劃,本來都已經(jīng)定下來了,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那邊卻說,覺得我們的方案不夠好,先要取消合作?!薄叭∠献??”商渺現(xiàn)在也顧不得自己的事,她將心里的那份情緒給壓了下去,問曲然然,“謝潯在嗎?”“老大還沒回來,他上午就被叫去開會,應(yīng)該就是為了這件事?!薄安贿^按照道理說,一般不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們都覺得可能是被人背后穿小鞋了。”曲然然有些憂心忡忡的,“就是不知道老大會不會受影響,畢竟一個已經(jīng)定下來的合作策劃,卻突然被推翻,影響肯定不太好。”商渺在聽到曲然然說是有人背后搞鬼以后,莫名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盛聿。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想,可能是因為盛聿今天一直在提謝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