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喬夫人言笑晏晏,一直在說“盼望抱孫子”之類的話,還對劉言心說:“言心,你想要什么都跟媽說,媽一定會滿足你的,你現(xiàn)在是我們喬家的大功臣,好好補(bǔ)一補(bǔ),爭取到時候生個大胖小子?!?/p>
她這番話是故意說給錦兮添堵的,錦兮又如何不知。她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專心吃飯。
喬夫人自討了沒趣,心里更加確信這個小妖精心里的人不是她兒子,而是她老公。偏偏她除了捕風(fēng)捉影以外,找不到任何把柄來趕她出門。
于是,她心里更加憎恨葉錦兮。她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卻偏偏礙于喬震威的威嚴(yán),她不敢動她。所以這股怨恨積壓在心里,讓她食不知味夜不安寢。
飯后,錦兮正準(zhǔn)備回房,喬震威叫住了她,“錦兮,來書房一下?!?/p>
錦兮渾身一僵,下意識看了喬夫人一眼,她的臉果然已經(jīng)變了色。如果從前她懵懂無知,不知道喬夫人為什么爭對她,那么那晚喬少桓已經(jīng)給了她答案。
錦兮心中忐忑,她知道流言猛于虎,否則喬少桓不會那樣不明不白定了她的罪。
喬震威已經(jīng)走了,身后射來的目光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讓她如芒在背。她嘆了一聲,硬著頭皮向書房走去。
書房里,喬震威坐在書桌后,他面含幾分威嚴(yán)與薄冷,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睥睨天下的王者,錦兮遲疑了一下,緩緩走進(jìn)去。
“爸,您找我有事?”
喬震威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笑得和藹可親,“錦兮啊,坐坐坐,你媽媽身體還好吧?”
“嗯,就是化療的反應(yīng)大了點(diǎn)?!卞\兮拉開椅子坐下,又道:“我代我媽謝謝您的關(guān)心?!?/p>
“客氣什么,我們是一家人?!眴陶鹜闪怂谎郏缓髲某閷侠锬贸鲋辈緛?,在支票簿上寫了一串?dāng)?shù)字,簽上名,遞給了錦兮?!板\兮,拿著,五萬是給親家母繳醫(yī)藥費(fèi)。還有一萬,你拿著,給你弟弟買些好吃的,他現(xiàn)在正是長個兒的時候,可不能缺了營養(yǎng)?!?/p>
錦兮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客氣道:“謝謝爸?!?/p>
喬震威搖了搖頭,看著她的臉有些失神,只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他說:“今晚的事,你受委屈了,爸爸會補(bǔ)償你的?!?/p>
“爸,您別這么說,您對我們家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敢忘,要不是您,可能媽媽已經(jīng)……”她沒有將后面兩個字說出來,“劉小姐懷的是少桓的孩子,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喬震威沉沉一嘆,揮手示意她出去。錦兮捏著手里的支票,匆匆退了出來,合上門那一剎那,疲憊洶涌而至,她無力地靠在墻上,低頭看著手中的支票,淚光閃閃。
為了救母,錦兮折了一身的驕傲,折了一身的傲骨,甘愿低進(jìn)塵埃里,可她從不覺得委屈。媽媽含辛茹苦將她跟弟弟拉扯大,她還沒來得及孝順?biāo)?,只要能救回她的命,她吃再多的苦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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