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作多情了......楚聿辭沉了沉眸,眼底劃過一抹黯淡的失落,“也好?!贝虻劁?,也是在一個屋里。很快,宮女送來了兩床厚被子,由于屋子不大,連張小榻都沒有,被子只能鋪在地上。一張鋪,一張蓋。簡單的晚飯過后,葉錦瀟便早早的和衣而臥。她有些認床,在陌生的地方睡得并不習慣,更何況隔壁還住著太上皇,且是在壓抑得很的宮里,久久了無睡意。楚聿辭躺在兩米外的地鋪上。躺下后,便一直保持著側身姿勢,目光灼灼的盯著床榻上的‘小鼓包’。她太瘦了。躺在床上,身子纖細的才那么一小點。偏是這般瘦弱的人,又是如此清冷與倔強,七年前她還是個孩子,就敢于為了救他,只身引開殺手。他欠她的何止是一條命。這輩子都還不完。而讓他更害怕的,是她根本不會給他償還的機會。葉錦瀟平躺而臥,闔著眸子,思慮著什么事,并未睡著,自然注意到了男人那灼灼的目光。即便熄了蠟燭,屋內(nèi)昏暗,也削減不了其火熱,仿佛會在她的臉上盯出兩個洞來。眉頭隱隱的擰了起來,忍了一刻鐘,發(fā)現(xiàn)他還在盯著,頓時失了耐性。“看什么看?”扭頭去罵,卻對上了男人深深的目光。他偉岸高大的身體蜷在地上,裹著被子像一只蛹,僅露出一顆黑黑的腦袋,眼巴巴的望著她。那巴巴的眼神,好像她手里拿著肉骨頭,正在饞他這條狗。葉錦瀟張著的嘴一時噎住:“......”“瀟兒,你怎還未睡?”他關心的問,“莫不是被子薄了,覺得冷?”他作勢就要把自己的被子拿給她。葉錦瀟立即回絕:“我不冷?!薄皠e盯著我看,睡不著就出去散步,別在這里騷擾我。”裹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被一個人用眼睛一瞬不動的盯著,還是在睡覺最放松的時候,是一種無形的精神騷擾。楚聿辭眸子暗了暗,略感失落。他什么都不做,就只是想看看她而已......“瀟兒,你若不喜,我便不看了,你冷不冷?可睡暖了?”葉錦瀟閉著眼睛,沒有說話。“第一次在皇爺爺這里過夜,你勢必不會習慣,今日之事是意外,連我都不曾想到皇爺爺會留我們過夜?!薄盀t兒,我知你不喜,以后我盡量規(guī)避這種事?!薄盀t兒......”他時而抬眸瞧一眼她的背影,不敢盯久了,很快又移開視線;不一會兒又抬眸看。斷斷續(xù)續(xù)的望著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他知道她沒有睡著??匆粫?,又移開一會兒,應該不算盯著她看吧?葉錦瀟太陽穴隱隱跳動,略感刺痛,只聽得他在背后碎碎念,嘴碎的跟碎紙機似的,叭叭叭的往外吐。以前從不知道楚聿辭話這么多。跟柳明月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他這么屁話多。閉著眼睛裝睡,不去理會他。男人說著說著,話音逐漸小了下去,許是沒人搭理、覺得無趣,安靜了半晌后,竟低低的咳了起來:“咳......咳咳?!北蛔与m厚,可到底是鋪在地上的。鋪久了,地面的冰冷寒意浸透了被子,傳到身上,整個身體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