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月哈哈一笑,開起了玩笑。
許舒妤也摸著頭,尷尬地笑了起來。
“書月,我媽媽和阿姨的這個基因檢測結(jié)果是不是證明我的風(fēng)險很大?”
許舒妤思慮再三,借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問了出來。
“呃…”
唐書月一時語塞。
她怕自己說了實話會被傅淮北怪罪。
此時,她剛坐上副駕駛,準(zhǔn)備讓許舒妤把自己捎回家,她后悔莫及,早知道就自己打車走了。
“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會告訴傅淮北的?!?/p>
許舒妤看穿了唐書月的顧慮。
“呃…舒妤,你還是問傅淮北吧。”
唐書月實在太難做,還是決定不要多嘴。
“我阿姨家的表哥,因為這個基因問題被退婚了,真的有這么嚴(yán)重嗎?”
許舒妤直截了當(dāng)問了出來。
她覺得這個研究既然唐書月做了,那也有解答自己的義務(wù)。
“舒妤,那我只能這樣說,治病容易治心難,乳腺癌本身在惡性疾病中算預(yù)后好的?!?/p>
“但是在人的心里,如果對癌癥這個病有歧視,誰能醫(yī)得好呢?”
唐書月?lián)沃X袋,顯得很無奈很沮喪。
她當(dāng)初之所以放棄臨床,改做純科研項目,正是因為她見不得醫(yī)院里那些人間疾苦。
她每天看到那些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患者,她差點就要得抑郁癥了。
“謝謝你,書月,我懂了?!?/p>
許舒妤微微一笑。
她知道自己無能為力,每一個人都無能為力。
每一個人都不想被別人歧視,但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時,又往往會去歧視別人。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所以最終誰都逃脫不了這種被歧視的命運,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永生。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她突然想起了傅淮北對自己說的話:只有愛才能讓靈魂完整。
此刻,她明白,只有愛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出路。
否則,一個人終其一生,都要面對死亡,那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這時,許舒妤的手機突然響了。
“老公,我在開車送書月回去?!?/p>
許舒妤開了個免提。
傅淮北立刻懂了許舒妤說話不方便。
“我這里剛結(jié)束,我今天回S市會比較晚,你不用等我?!?/p>
傅淮北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輕微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