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爸爸像是憑空一道雷,讓時清清瞬間石化在原地。
時清清眼神沒法移開,女人已經(jīng)走到周聿白跟前。
周聿白面色沉冷,一把將男童抱起來,拉著女人的手腕,直接往一側(cè)走去。
時清清陡然想起了昨天周聿白的那個電話。
他提到了孩子,還有什么協(xié)議。
現(xiàn)在那個男童喊他爸爸。
所以周聿白瞞著她,在這之前,早早就有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便是道別也沒有勇氣。更別提她曾經(jīng)抱有的一絲幻想,是不是她現(xiàn)在遇到的幾乎進(jìn)入絕境的死路在周聿白這里可以尋到一線生機(jī)。
然而,什么都沒有。
時清清走出去一段路,才勉強(qiáng)打到了一輛出租車。
等車子進(jìn)入城區(qū),離著公寓已經(jīng)越來越近,她頭靠著車窗,一直在發(fā)呆。
手機(jī)振動聲,讓時清清驚了一下。
她垂眼去看,是周聿白打過來的。
看著跳動的來電顯示,時清清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接通了。
“清清......”
“嗯。”聽到他的聲音,時清清便有萬般委屈直接涌上來。
“你打我電話了?一直在忙,沒有注意到?!?/p>
“沒什么事?!?/p>
“好。我還有一會兒忙,晚上找你吃晚飯?!?/p>
“你不用過來找我,我約了朋友?!?/p>
周聿白玩笑,“清清,你確定只是普通朋友哦?”
“......”
“那我去忙,你記得好好吃飯,等你空了再來臨幸我?!?/p>
周聿白雖然只是玩笑,卻用了臨幸這個詞,可見是把自己的姿態(tài)擺的很低。
在掛斷之前,時清清終于忍不住開口,“周先生,她,是誰?”
“誰?”周聿白口吻十分茫然。
時清清說,“在開工儀式上去找你的那個女人?!?/p>
“你來了工地?”
“嗯?!?/p>
“那你現(xiàn)在......”
“我已經(jīng)離開了。周先生,我能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當(dāng)時清清以為不會得到任何答案的時候,周聿白終于開口,“清清,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不是重要的人。那是周先生的什么人?”
“清清,抱歉,我暫時......”
“我知道了,周先生。你忙吧,我掛了。”
時清清掛斷了電話。
周聿白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哪怕是騙她的話都沒有。
這于他而言,是不是已經(jīng)是一種默許。
這一刻,她所有的堅持和隱忍的委屈都洶涌而出,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垂頭用雙手捂住臉,無助的哭泣起來。
就算是哭,她也不想讓自己哭出聲,好讓自己顯得脆弱。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么過來的。
因為是家里的老大,因為父母的早亡,她知道所有的脆弱只能自己掩藏起來,所有的眼淚只能偷偷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