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繼續(xù)往上爬,很快樹枝便遮擋住了他們的身影,加上天色已暗,就算有人抬頭,也未必能發(fā)現(xiàn)他們了。陳惜墨稍稍松了口氣,看著下面遲遲沒離開的人,心里有些疑惑,開口問道,“這些殺手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抓她的,那就是季爺或者虹姐的人,夜番沒必要躲避。如果是抓夜番的,那就是炸季爺大樓的人,她眸子一轉(zhuǎn),眼中多了幾分思量。兩人已經(jīng)到了樹干分支處,最細的樹干也有一個成人的腰粗細,所以可以安全的停留在這上面。夜番解了藤條,將陳惜墨放下,這才回答她剛才的問題,“你是不是認為他們要是抓我的,你就可以向他們求救?”陳惜墨驚訝的看著男人,“你是會讀心術(shù)嗎?”夜番冷眸睨著她,“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陳惜墨靠著樹干,瞇眼訕訕一笑,“比起那些人,我更相信你,你信嗎?”“信!”男人輕嗤,“每天喂飽你的人你不信,卻信別人,除非你真是笨蛋?!标愊珱]有因為男人的嘲諷生氣,反而有些尷尬,臉蛋緋紅的扭頭看樹下那些人影。男人目光一閃,也垂下眸子,氣氛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樹下的人一直沒走,甚至在不遠處升起了火堆,看樣子晚上要駐扎在這里,非要抓到夜番不可!陳惜墨有些焦急,“怎么辦?”夜番卻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靠著樹干閉目假寐,“不怎么辦,他們在樹下睡,我們在樹上睡?!标愊牬箅p眼,左右看看,“在這里睡?晚上萬一掉下去怎么辦?”沒被敵人殺死,自己先摔死了?夜番把藤條扔給她,“把自己捆樹上!”陳惜墨瞪著夜番,一時間無言以對。夜番抿開唇角,淡聲道,“不想捆,就像前兩晚一樣睡?!薄扒皟赏碓趺此?、”陳惜墨話沒說完就已經(jīng)反應過來,訕訕閉了嘴。夜番找了個兩枝樹干中間的位置靠著,對陳惜墨道,“過來,免得半夜還是要撲過來,萬一嚇到樹下那些人,人家有起床氣,說不定要爬上來打你。”陳惜墨又窘又好笑,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靠過去,半躺的姿勢靠在男人胸口。男人肩膀?qū)掗焾杂玻幢阍诟吒叩陌肟罩?,也能給人十足的安全感。第一晚睡在樹洞里,第二晚睡在石頭上,第三晚要睡在樹上,想想這幾晚特別的經(jīng)歷,陳惜墨越發(fā)覺得好笑,不由的低笑出聲。“笑什么?”男人低沉開口。陳惜墨沒解釋,只道,“本來以為晚上有烤兔肉,沒想到兔肉沒吃到,野果子都沒有了?!薄罢l說沒有?”男人道?!班??”陳惜墨微微仰頭。男人睨她一眼,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野果子來,遞給陳惜墨,“我們還有野果子!”陳惜墨看著野果子,忍不住笑的更大聲,怕樹下的人發(fā)現(xiàn),她忙捂住嘴,在男人身上笑的花枝亂顫。這個男人講起冷笑話,真是又冷又笑死人!男人環(huán)住她肩膀,墨黑的眼神里帶著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