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一出,必定要牽涉不少的朝廷官員,能夠給瓦剌送這么多年的鐵器和馬匹,又能栽贓給盧老爺子,此人身份肯定不低?!?/p>
謝營手指在石桌上點了點,神情肅然:“戚大小姐,你真的能接受密信揭露的后果嗎?或者我再問一聲,你確信不會連累太孫嗎?”
戚元輕笑出聲:“本來就已經(jīng)牽連了太孫了啊,何況,你不就是想問,若是牽扯出太子,該怎么辦嗎?”
謝營無言。
他想不到戚元的膽子比自己想的還大的多。
戚元嗤之以鼻:“太子不會把自己陷進去的,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從不會親自去做任何事,甚至都不會讓直接跟自己有關(guān)的人去做,他永遠會有完美的替罪羊,所以這一次的事也是一樣?!?/p>
會有人出來背鍋,但是不會跟太子有關(guān)。
這封密信,最多也就是提到成國公府,還有真正跟瓦剌王庭通信的叛徒。
所以戚元才一定要找出來。
謝營認(rèn)真的看了戚元許久。
他得說,他真的要被戚元吸引了。
怎么會有人能夠這樣坦蕩的同時又這樣的囂張?
她做所有事,都帶著一種我就是要這么做,我這么做就是對的的那種理所當(dāng)然感。
這種自信,多少人一生都不可能有?
戚元卻可以。
她簡直會發(fā)光。
謝營怔了怔,一時沒有說話。
戚元則笑著問:“謝公子,你為何這么看著我?”
謝營搖了搖頭,左手緩慢按住自己的心臟:“跑的太急了,所以還是有些不大適應(yīng)?!?/p>
戚元點了點頭:“那今晚好好休息一晚吧,咱們跑的夠快,再過三天便能進金陵地界了,不必那么急了?!?/p>
謝營深吸了一口氣輕聲應(yīng)是。
等到看著戚元腳步輕盈的上了樓,又忍不住輕輕打了自己一下:“你在想什么?人家可是云庭喜歡的人!”
他哈哈笑了一聲,啪的一聲把書給卷起來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他的花兒也一定開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去發(fā)現(xiàn)的。
此時的賴成龍同時也站在戚家的明月樓跟前,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個巴掌:“你在想什么?!”
你可是錦衣衛(wèi)!
你怎么能夜探戚大小姐的閨房?
怎么能夜闖侯府?!
可是他想是這么想,腳步卻并沒有挪動。
春霖趴在墻頭,面帶菜色:“完了,我覺得大人好慘。”
春升也跟著嘆氣。
是啊,能不慘嗎?
大人這么多年一個人孤零零的,好不容易才看上個姑娘,可偏偏那個姑娘還是喜歡太孫的!
唉!
大人這可怎么辦?
戚震險些被賴成龍給嚇?biāo)馈?/p>
好懸差點兒問出一聲您老人家大半夜過來不是為了抄家吧這樣的話來。
整理了心情才問:“賴大人,您深夜造訪......”
不大合適吧?!
你們錦衣衛(wèi)的人自己是什么名聲自己不清楚啊?!
一點預(yù)兆都沒有的出現(xiàn)在人家后宅,那是能嚇?biāo)廊说暮貌缓???/p>
不對,戚震反應(yīng)過來,看了看明月樓,又看了看賴成龍,慢慢的反應(yīng)過來。
哦。
是沖著元姐兒來的。
他忍不住有些牙疼。
造孽啊。
看上元姐兒的人物,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他撓了撓頭:“元姐兒不在家,賴大人還是下次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