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最后的登機(jī)時限,付知珩帶著林蔚雨坐上了這班飛往瑞士的航班。
兩個人在老師同學(xué)們的慶幸聲中一同落座。
到底是生活了二十一點地方,乍然離開,看著窗外慢慢縮小的城市,林蔚雨心底生出一些離愁別緒。
付知珩敏銳察覺到了她低落的情緒,將一早備好的蜜餞遞到她手中。
“你來得急,應(yīng)該沒空吃東西,先墊墊吧。”
林蔚雨知道他是好意,也沒有推辭,接過來拆開倒了一些在手心,又把余下的分給了前后的同學(xué)。
一行七個同學(xué)都是陳教授喜歡的學(xué)生,平日里就經(jīng)常聚會,因而關(guān)系很是親近,也不客氣地接過來分食了。
幾個同學(xué)嚼著蜜餞,還不忘揶揄幾句。
“蔚雨,還好你及時趕過來,不然知珩也要跟著你一起改簽了。”
“是啊,我們勸他先上飛機(jī)等你,他怎么也不肯,說不放心你一個人,要改簽也得陪著你呢?!?/p>
聽到這些話,付知珩的耳根又紅了,有些緊張地看向一旁。
想起剛剛的極限奔跑,林蔚雨也有些愧疚,連忙解釋了幾句。
“路上堵車了,所以來遲了,讓大家擔(dān)心了?!?/p>
陳教授也樂呵呵地加入了聊天。
“來了就好,我們剛剛還在說你遲到這么久,不會是你小叔舍不得,想留下你吧?!?/p>
這無心之言還真說中了事實,林蔚雨不知要怎么接話,只能尷尬笑著應(yīng)和。
付知珩看著她的表情,隱約猜到了什么,壓低聲音問問她。
“你小叔?就是那天帶你上車的那個人嗎?”
再提起那天的事,林蔚雨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束玫瑰,心咚咚直跳起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付知珩倒沒什么情緒,眼里閃過一絲恍然。
顧宴年,他從前聽幾個室友提起過這個人,曾經(jīng)為學(xué)校捐贈過幾棟樓。
也因此,林蔚雨在s大聲名大噪,眾人提起她,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她小叔。
據(jù)說顧家家風(fēng)極嚴(yán),顧宴年本人也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性格,所以付知珩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你出國這件事,你小叔知道嗎?”
林蔚雨知道付知珩聰明,但聽到他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她還是有些震驚,不知自己是哪里泄露了真相。
但既然要離開了,她不想再說起這些舊事,含糊其辭給了個答案。
“會知道的?!?/p>
那就是還不知道了。
付知珩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大,居然敢背著家里人偷偷出國,心里是又欽佩,又無奈,又有些擔(dān)心。
“那知道了,不會生你的氣嗎?”
顧宴年當(dāng)然會生氣。
林蔚雨都不用猜,就能想到他發(fā)脾氣的場景。
但走都走了,木已成舟,他生氣也無濟(jì)于事,畢竟她遠(yuǎn)在千里之外。
想到這,她那顆因為離別有些沉重的心,才平緩了許多,語氣也變得自如了些。
“生氣也不能把我怎么樣,我是出來求學(xué),又不是離家出走?!?/p>
看見她這么坦然,付知珩也放下了心頭那一絲隱憂。
他看著窗外飄來的大朵大朵白云,說話的語氣格外真摯。
“那到瑞士之后,有什么事需要幫忙,一定要聯(lián)系我。”
“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