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段柔想要說什么，可此刻的她已經(jīng)沒有太多力氣，說話的聲音微乎其微，根本聽不清楚。
唐小小俯下身，耳朵貼在了她的耳畔，哽咽道：“媽，你要說什么？”
“好好……照顧自己……過得幸?？鞓贰倍稳釘鄶嗬m(xù)續(xù)地說著，她眼神一直看著唐小小，似乎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中。
“媽，我笨手笨腳的，根本不會照顧自己?！?/p>
唐小小哽咽著，緊緊地握著段柔的手，“你堅持下去好不好？我們說過的，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你不能騙我?！?/p>
段柔的呼吸越發(fā)地急促了起來，她能夠感覺到生命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流失。
目光緊緊地盯著泣不成聲的女兒，段柔眼中滿是不舍和擔(dān)憂。
“小……小小，你一定要好好的。”淚水順著段柔的眼角流出，她的呼吸變得越發(fā)地困難起來。
“媽，媽，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 碧菩⌒∩袂榛艁y，嘴里不停地喊著，“堅持住，我去找醫(yī)生，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就在唐小小放開段柔的手準(zhǔn)備出去找醫(yī)生的時候，段柔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用力地抓住了她。
“沒用的，小小?！倍稳彷p聲說著。
她感覺自己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說話也變得流暢不少。
段柔笑了起來，笑容溫柔，卻讓唐小小心中更加痛苦和絕望。
“我，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明白嗎？”段柔囑咐著，看著唐小小的目光溫柔至極。
她很清楚，在之后的時光里，再也不能照顧女兒了。
難過不舍的同時，段柔也覺得自己的離開對自己和女兒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曾經(jīng)的日子里，病魔一直在折磨著她，有無數(shù)次她想要放棄，都為了女兒堅持了下去。
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精疲力盡，再也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了。
聽著段柔遺言似的話語，唐小小眼中的淚水大顆大顆地掉落，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可她卻怎么也做不到。
吸了吸氣，唐小小聲音哽咽，“媽，你怎么能忍心丟下我一個人？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別離開我好嗎？”
緊緊握著唐小小的手，段柔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痛苦，她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么。
努力了片刻，她的眼神變得潰散，手也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唐小小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媽……”她喊了一聲，然后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
可段柔的眼睛已經(jīng)緊緊地閉上了，再也沒有辦法回應(yīng)。
唐小小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淚水低落，她卻仿佛沒有覺察到一樣，目光緊緊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在這一刻，她就像是失去靈魂一樣，周邊的7所有在她的眼中都化為了一片虛無。
醫(yī)療儀器發(fā)出滴滴滴的刺耳聲音，醫(yī)生護士群涌而至。
不知道是誰撞到了唐小小，她身形一閃，差點摔倒在地。
護士們已經(jīng)顧不上她，唐小小站在里面，仿佛和他們隔了一個世界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從手術(shù)室里面出來的，只知道當(dāng)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唐小小抬眸，見是許特助，神情并沒有太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