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乖站在母親身后,待母親示意后送上手里帶來的禮品。
舅母推辭著說,“來就來,帶什么東西啊!”
母親說道,“哪有空手來的?”
舅母有些怒了,“這說的什么話,我們一家人還搞這些虛的!”
大人之間總喜歡走這種形式主義,小時候我不明白,長大了我倒是深有體會。
舅母先是帶我們回家吃了午餐,帶著我們上到后山去摘黃桃。
我有些擔心母親,她不適合劇烈運動,勸阻她不要上山在家里等著就好。
母親白了我一眼,“這才多少路???”
我不知道,畢竟我從沒到舅父家的山上去看過。
我還是擔心,勸阻母親道,“那不行啊,待會太累了您發(fā)病怎么辦?!?/p>
舅母捂嘴笑了,“婉音吶,就在山腳下哩,待會我們坐三輪過去,下了車就能摘,累不著的。要是你怕你媽累著了,給她帶個板凳過去,讓她坐著看我們摘就行?!?/p>
我聽著是個不錯的主意,撈了一個小凳子。
母親笑著責怪道,“這孩子,大驚小怪的?!?/p>
舅母哈哈笑著,“你們家婉音是孝順哩?!?/p>
舅母家的黃桃每個都飽滿又鮮艷,又大又圓的胖寶寶掛在樹上都要將樹枝壓彎。
我戴著遮陽帽往遠處眺望,入目是一大片桃園,每個枝頭都是碩果累累。
舅母拿來一個大框,跟母親一起挑選黃桃。
我過去幫忙,母親大喊,“哎喲,這沒熟啊?!?/p>
我左看右看,看不出來有什么門道,母親將我推到一邊,伸手指了指我?guī)矸旁诘厣系男“宓?,“一邊坐著去?!?/p>
我悻悻地將帽子拉好,坐到板凳上看他們摘桃子。
揣在防曬衣口袋里的電話嗡嗡響動,我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寧予溪。
寧予溪甜美的聲音夾雜一些疲憊從話筒里傳出。
“婉音,你在江城嗎?”
我沒想到寧予溪還會跟我再聯(lián)系,“我現(xiàn)在在鄉(xiāng)下,怎么了?”
“我回江城了,想問你有沒有空見一面,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好好謝過你。”
我垂眸想了想,“明天可以嗎?”
寧予溪的聲音傳來,“好,那明天聯(lián)系?!?/p>
掛斷電話我才發(fā)現(xiàn)宴池給我發(fā)了好多消息,我點開,無非就是找我約會,問我起沒起之類的。
什么時候宴池也變成戀愛腦了。
我剛想回復,母親叫我的聲音傳來,“音音,快躲開!”
我猛地從板凳上站起來,“怎么了?”
母親急的直揮手,“快過來!有蛇!”
我背后驚出一身冷汗,趕快邁開步子朝母親那邊跑去。
母親下意識的把我護在身后,瘦小的身影此時變得高大。
我往剛才我坐的地方看去,一截蛇身在草叢里擺動,它直起身子陰冷的盯著我們這邊,猩紅的信子嘶嘶吐著。
舅父此時已經抓了一把鐵鍬,慢慢往前走去,鐵鍬高高舉起,有那么一瞬擋住烈日。
鐵鍬的陰影重重落下幾次后,舅父大著膽子上前查看,那條蛇的身子已經被拍爛,兩截身子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