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房卡交給他,并說了謝謝。
宴池欲言又止,對上我平靜而疏離的目光并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我躺在床上,望著純白的天花板發(fā)呆。
一陣視頻通話的鈴聲響起,我打開手機一看,居然是沈青云打來的電話。
劃開綠色按鈕,沈青云雋秀的臉龐出現(xiàn)在我的手機里,“婉音,你在清水鎮(zhèn)受傷了?”
我還沒跟楊姐匯報這個情況呢,沈青云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我點頭,“受了點小傷?!?/p>
他低沉的惡聲音從話筒穿過來,“抱歉,這個項目我不該讓你接的?!?/p>
我搖頭,“真要算,也只能算我自己倒霉?!?/p>
“我給你算工傷,你打報告,我給你批假?!?/p>
畫面里的沈青云又恢復(fù)到了以前的樣子,一幅儒雅的貴公子模樣,看我的眼神不再透著痛苦和回憶。
這是自那次以后我們第一次好好的聊天,我很欣慰,這代表著沈青云已經(jīng)不再通過我懷念林若晗,或許,他真的已經(jīng)放下了。
我跟沈青云聊了一會,他還是這么風(fēng)趣幽默,跟他聊天我總是這般容易被帶入話題,等我掛斷電話后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宴池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收拾好東西回來,此時正安靜的坐在床邊。
我問他,“你什么時候來的?”
宴池安靜的坐著,聲音里透著委屈,“在你們說到一起去給張教授慶生的時候?!?/p>
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我,什么也不做,譴責(zé)的眼神幽幽的看著我,似乎在訴說我連他回來都沒發(fā)現(xiàn)。
我扭開頭,沒說話。
曾經(jīng)的宴池是那般的肆意又張揚,會當(dāng)著追求者的面強吻我宣誓主權(quán),也因為我跟其他異性走得近而醋意橫飛。
他又什么時候這樣卑微的只會坐在板凳上試圖用眼神控訴我,讓我心軟。
手上的傷口在夜里總是隱隱作痛,我煩躁的在床上翻來翻去。
黑暗的夜里伸手不見五指,宴池均勻的呼吸聲停止,他迅速翻身下床,打開床頭的小夜燈,聲音輕輕的問我,“怎么了?”
我擰眉伸出那被縫了八針的小臂,“疼?!?/p>
宴池穿上鞋,“你等我,我去喊醫(yī)生?!?/p>
醫(yī)生給我開了小劑量的止痛和鎮(zhèn)定,藥效沒有那么快見效,我擰眉坐在坐在床上靠著背枕。
許是疼痛引起的煩躁讓我變得任性,我指著一臉愁容的宴池,“你,給我念睡前故事。”
宴池寵溺的問我,“好,你想聽什么。”
“我要聽小美人魚?!?/p>
宴池打開手機搜索,屏幕的熒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清冽的嗓音緩緩給我念著睡前小故事。
我靠在床上看他認(rèn)真的念著故事,那嗓音柔和,漸漸將我煩躁的內(nèi)心平息,不知是藥效發(fā)作還是他生來就會蠱惑人,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最后一幕是宴池抬起頭看我。
我與他對視,年輕的宴池入了我的夢。
那是錄取通知書剛出來的那天,我們兩個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
宴池激動的心情透過手機傳到我的耳里,“婉音,你不是一直想去g港的海灣看鯨魚嗎?我訂了機票,我們明天就去!”
“?。俊蓖蝗槐桓嬷矣行@訝又有些懵,隨后興奮占領(lǐng)智商高地,心臟撲通撲通跳著,“真的嗎?那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行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