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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頁)

書房之內(nèi),棋盤上的黑白子包圍對立,焦灼難分。

“人生在世,就如這棋子,有時走差一步,那便是滿盤皆輸了?!标戇h(yuǎn)山不露聲色地下了一黑子,從局勢上看,已然將白子逼進(jìn)了死路。

“未曾下到最后一顆子,怎能輕言輸贏呢?”謝長翎手中的棋子敲擊了一下桌面,只一顆棋子落在邊在處,就已瞬間打破了局面,為白棋贏得了一絲生機(jī),“陸大人,落子無悔?!?/p>

“好。好一句落子無悔?!逼寰值膭儇?fù)未定,但再下已沒了意義,“罷了罷了,這再下,我就要輸了?!?/p>

“所謂輸贏,不過是一念之間。端看執(zhí)棋的人,是誰。”謝長翎拿過了陸遠(yuǎn)山的黑子,左手執(zhí)黑,右手執(zhí)白,與自己對弈起來。

幾乎風(fēng)云片刻之間,局勢又是一番逆轉(zhuǎn),竟是黑子又領(lǐng)先了。

陸遠(yuǎn)山長嘆一聲:“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了,我啊,不服老不行了。”

兩人打了半天的啞謎,最終還是陸遠(yuǎn)山?jīng)]耐住性子,低頭湊近道:“以賢侄的才名,若只是辭官做個小小鄉(xiāng)紳,實(shí)在是可惜了?!?/p>

謝長翎拿著旗子的手一頓,垂眸低沉了一刻,面上劃過一絲落寞失意。隨后,故作釋然一笑,道:“即便不做官,也沒什么。如今,我在家中教幾位弟弟課業(yè),也是好的?!?/p>

“那怎么行!賢侄可是圣人欽點(diǎn)的探花郎??!再者,齊家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闭f話時,陸遠(yuǎn)山朝著天上抱了下拳,才繼續(xù)道,“要我說,是那位......識人不清,才寒了賢侄的心啊?!?/p>

“不知,陸大人的意思是?”謝長翎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只眨了下眼,又恢復(fù)了剛才的失意無奈之情。

陸遠(yuǎn)山朝著窗戶、房門處看了兩眼,言道:“自然是,另投明主?!?/p>

“陸大人!休要胡言!”謝長翎神色一變,將手中的棋子猛地一扔,玉石所做的白子磕碰在地上,碎了一角。

屋內(nèi),陡然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正當(dāng)陸遠(yuǎn)山心下思量時,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稟告聲:“老爺,雅閣出事了!魏太守的女兒落水了!”

陸遠(yuǎn)山瞧了一眼謝長翎,隨即長袖一揮,推開了大門,呵斥道:“落水找我又何用,還不派人去救!”

“可——可,可那魏姑娘連聲喊著要,要謝二郎去救呢!”稟告之人支支吾吾,這一番說出口,他也覺得荒唐。一個女子落水,卻口口聲聲喊著一個男子去救,任誰聽了,都覺得奇怪,難免猜測幾番。

謝長翎聽聞此話,皺起了眉,這又是鬧那般?憑何喊他去救?與他何干?

這些女子纏人的法子,實(shí)在是讓人不恥至極!

可如今下人尋到了頭上,謝長翎總不能避而不去,他道:“那就走一趟,看看。”

陸遠(yuǎn)山更是摸不著頭腦,這京城里傳話來,說謝長翎向來不近女色,清冷無情。怎會剛回廣陵,就和魏家姑娘有了干系?嘖,不過這樣也好,男人嘛,哪有不沾葷腥之人。大多,就是些沽名釣譽(yù)之輩。

“不愧是探花郎??!”陸遠(yuǎn)山贊了一句,“走走走,我也去看看。”

小池邊上。

眾人瞧見沈昭月跳了下去,整個人沒入了池水中,陸婉盈正擔(dān)心她不會浮水時,卻見她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從池中站立起來,那些圍繞在池邊神色緊張的眾人,終于是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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