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雨洗不凈北地的風沙。
狂風卷著細小的沙旋兒,卷撲在一行人身體上。
嗚嗚咽咽的,仿佛要將人阻隔在此地。
鈧啷,只聽一聲甲胄碰撞聲。
為首的一名兵士突然停了下來。
他抬手望了望濃云萬里,熏黃低暗的天空,用粗短的指頭點了點不遠處的小棚,粗聲粗氣道:“得了,前邊兒天sharen,暫且在這歇歇罷?!?/p>
棚子是雜草混著土泥蓋成的,小小的草棚,被風勾的搖晃。
一行人擠了進去,愈發(fā)要將狹窄的棚子逼垮。
洛搖光手中挽著一圈枷號,隨著人流緩慢移動著。
腳下鐵鏈擦在沙地里,拖出一道深長的痕跡。
“狗娘養(yǎng)的,走快著點,還當自己是千金萬銀養(yǎng)出來的大小姐呢?”
“媽的,就是你們這些個死娘們走的慢,爺們腳程若是誤了話……咳咳?!?/p>
男子嘴里被風塞入一捧黃沙,登時惱怒起來。
他從懷中抖出一根油亮的鞭子。
啪咔,殘影甩開,破空響動拖出沙礫,刮過草棚底部,首往洛搖光身上甩去。
洛搖光遲鈍挪動的身體一停。
囚衣被撕裂,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膚。
修長的脖頸上掛著根細繩。
一抹艷色刺得周圍人不斷發(fā)出咕嘟咕嘟的吞咽聲。
“嘶,好個細皮嫩肉的娘們?!?/p>
囚犯中,不知是誰一聲沙啞的低呼。
眾人呼吸明顯的粗重起來,揮鞭的兵丁眼角夾著抹興奮。
他努了努嘴,打出個響哨,揚聲對著牽頭的人道:“頭兒,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拿這口子瘋娘們來泄泄火?”
為首的男人側(cè)頭掃過一眼,隨意道:“別弄死了。”
“嗐,這瘋子,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值當費心的?!?/p>
男人警告性地刮了他一眼:“君上的吩咐,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