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該死,是我不應該家暴,求你高抬貴腳饒了我吧?!?/p>
喬安安冷笑了一聲,他才經(jīng)歷了一次,而文太,卻經(jīng)歷了整整的六年!
她真難以想象,好友這些年都是怎么熬過來的,是什么硬撐著她。
家暴有多恐怖,喬安安在許多資料上也略有耳聞。
不光摧折一個女人的自信心,還會讓女人越來越自卑,抑郁,從而變得一蹶不振,任其摧殘。
這種人何其的可怕?
就算放在正常的人群中間,也沒有人能夠接納這樣的人格。
喬安安沒有看見文太,可她能夠清楚的認知到,她已經(jīng)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活潑開朗的像個小男孩一樣的小女孩了。
時間真的會帶走很多東西。
最后,在這個家暴男的帶領(lǐng)下,喬安安一行人找到了后山坡的一個小茅屋里。
這里原本是他們牧羊的時候,專門蓋了一個小茅屋,里面有一些簡單的炊具,卻沒有通電。
大概是天色漸暗的原因,整個小茅屋都籠罩在一片栗子樹的陰影之下。
里面黑乎乎的,知道喬安安打著手電筒才看清,那里窩了兩個人。
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人,還有一個瘦弱嬌小的背影。
喬安安看見那背影的一瞬間,整個人心中止不住的一顫。
她從未想到,再次見面,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仿佛他們的再見,就注定不會給足對方尊嚴。
文太頭發(fā)已經(jīng)留長了,成了一個齊肩發(fā),身上穿著一件黑不溜秋的衣服,底下還破了幾個洞,這大冬天的居然只穿著一件薄衫,瘦小的身軀在一片寒冷的寂夜中顫顫發(fā)抖。
灰頭土臉的,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能夠看清她瘦弱的輪廓。
就仿佛窟窿上包了一層皮,看起來都有些觸目驚心的。
她的四肢都快干的只剩骨頭了,一個人竟然被虐待成這樣,這是讓人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不說她是兒時的玩伴,這就算是一個不認識的人,看見這樣一幕的時候,都會讓人心生觸動。
喬安安手里的電筒抖了抖,連帶著聲音也在顫抖,呼喚著對方的名字:“太太......”
聽見這熟悉的乳名的一瞬間,文太背對著他們的背影忽而一僵,過了許久,才不敢置信的緩緩的轉(zhuǎn)過了身。
看他面前站的這個光鮮亮麗獨樹一幟的女人之手,她那張灰頭涂臉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敢相信。
喬安安已經(jīng)忍受不住心中的自責之情,直接跑過去抱住了對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把你忘了?!?/p>
少年時那般相好的一對姐妹,說好的長大了不管誰發(fā)達都不會忘記彼此,可現(xiàn)在,她卻食言了。
她忘了她,還忘了好久好久。
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對方早就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幾個看熱鬧的村民,主要是今天的聲勢太過于浩大,她們也是想撿一些有用的信息,用來八卦以及和警察交代。
不錯,再三掂量之下,他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報警比較靠譜,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今天進村的這幾個人伸手不凡,生怕出什么人命,到時候給村子里玷污一筆也不好。
所以再三斟酌了之后,還是決定讓警察來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