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幕里,借著幾點(diǎn)明暗不定的燭光,年輕道士只能見著一半側(cè)臉。
他嘴角向上勾著,似乎很是愉悅,雙手在棺材里不斷摩挲,窸窸窣窣響個(gè)不停。
這場(chǎng)面,怎么看都覺得陰森詭異。
我心里的警惕提到最高,手里握著剝皮刀不放,面對(duì)著靈堂的方向,腳步不斷后退。
這時(shí),我肩上傳出一聲輕輕的嚶嚀:“嗯~”
貓咪似的聲音,在這夜里極為明顯。
我的身子瞬間僵住,心里先是一緊,繼而一松。
肩上的傻娘兒們醒了,還嚇了我一跳。
不過慶幸的也是如此。
有這傻娘兒們?cè)冢疫@心里就有了底氣,也不用再怕那年輕道士。
別的不說,白娘娘那數(shù)百年的修為,值得信賴。
似乎覺得這姿勢(shì)不舒服,白娘娘還沒完全清醒,就掙扎著要下來。
我順勢(shì)將她放下,看她還滿臉困倦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喂,你醒醒?!?/p>
白娘娘揉了揉眼角,被我這么以捅咕,搖搖晃晃差點(diǎn)沒站穩(wěn)。
她打了個(gè)哈欠,清醒過來后,注意到我在做什么,瞬間將我的手拍開。
“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敢占娘娘我的便宜?”
看她跟炸了毛的貓似的,張牙舞爪的模樣,我松了口氣。
還成,這娘兒們正常了。
我掐著她的下巴,指著周圍說:“你自己看?!?/p>
白娘娘看著院里亂糟糟一片,眨了眨眼,失聲道:“這怎么了?”
眼珠子一轉(zhuǎn),她漸漸明白過來,放手指著她自己,滿臉震驚:“我剛剛......睡著了?”
我耷拉著臉,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她脖子一縮,訕訕一笑:“這個(g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沒事吧?”
說著,她眼睛瞄向靈堂那邊,眼睛一亮:“唉,那人干嘛呢?”
得,這話題轉(zhuǎn)得夠生硬的。
我下意識(shí)的往靈堂那邊瞅了一眼,只見那年輕道人專注于眼前的事,壓根不關(guān)心這邊的動(dòng)靜。
他小心翼翼的將任老太婆的胳膊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棺材邊緣,手指在任老太婆的指頭上不斷按捏,跟按摩似的。
下一秒,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柄小刀,咔嚓一聲,硬生生將任老太婆的小指給掰了下來。
鮮血伴隨著皮肉,黏糊糊、濕噠噠的粘在他手上。他也沒在意,翻來覆去的打量著手里的小指,最后將上面的皮肉給剔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他將鮮血淋漓的指骨在任老太婆衣服上使勁擦了擦,看著白森森的指頭,滿意一笑。
他往身上一摸,又掏出一桿小巧精細(xì)的銅秤,將指骨放到秤盤上后,小心翼翼的稱量起來。
當(dāng)秤桿達(dá)到穩(wěn)定平衡后,他數(shù)了數(shù)秤桿上的刻度,另一只手開始掐掐算算,嘴里也念念有詞。
沒一會(huì)兒,他動(dòng)作一停,眉頭皺得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