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對上季竹君陰冷到猙獰的目光,緩緩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季竹君的面前。
她本就比季竹君高一些,這會兒居高臨下,神情冰冷,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季竹君下意識的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沈婉冷冷扯動唇角,“你也會怕嗎?”
季竹君猛然注意到,自己竟然會害怕沈婉,簡直荒唐。
她克制住那種壓迫,挺起胸膛道:“是你害得沈衍妻離子散,害得沈家聲望受損,該害怕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我還在安心的伺候公婆,照顧沈衍,教養(yǎng)孩子!是你,是你破壞了這一切!”
最后一句話,季竹君是吼出來的,聲音歇斯底里,大聲狂吼。
沈婉皺眉。
她本想讓季竹君認清現實,安安靜靜的回季家。
至于季竹君以后如何,她不關心,只要不再和沈家有任何瓜葛就好。
但是,現在的季竹君太瘋狂,并不安分。
“我不該讓大哥仁慈,對你來說,浸豬籠才是最好的結果?!鄙蛲裨谶@一刻,真的動了殺機。只是事已至此,季竹君不能死,否則沈家會被有心之人趁機攻擊。
“你們不敢!只有被人捉奸在床,才會被浸豬籠!你們只是撞見......”季竹君剛要反駁,卻撞上沈婉那雙毫無感情,冷漠的眸子,看著她就好像看著死人一樣。
她有種感覺,沈婉好像真的敢殺了她!
沈婉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怕是連殺雞都不敢,怎么會有這種可怕眼神?
偏偏就是這種荒唐的感覺,讓季竹君在這一刻卻堅信不疑,不敢再開口,甚至都不敢跟沈婉對視。
“只是撞見你跟張海鵬私會?”沈婉冷笑,“既然你我雙方各執(zhí)一詞,不如將此事報官,請京兆府尹做一個公斷?!?/p>
“不行!”季竹君瞬間慌了,“這,這種事無論真假,一旦報官,只會影響沈家的聲譽。你們無非就是下定決心要休我,好!我接受!”
她看向沈衍,用一種冤屈,憤恨的表情道:“你既已對我無情,我留下也無用,你寫休書吧!”
沈衍早已將休書寫好,直接扔在季竹君面前,聲音決絕而冷冽,“拿著休書,滾出沈府!”
季竹君看著面前的休書,目赤欲裂,死死的咬緊牙,撿起休書收起來。
過了一會兒,有下人收拾好了季竹君的東西。
沈衍直接吩咐,讓人把季竹君連人帶東西全都塞進馬車里,送回了季家。
季竹君沒再說一個字,全程情緒平靜,只有目光陰森的下人,被人帶離了沈府。
臨走之時,她陰森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沈婉身上。
今日之仇,她日后必報!
見季竹君都被帶走了,張海鵬嚇的雙腿發(fā)抖,說了聲家中還有事,就想要告辭離開。
沈衍的目光被寒霜覆蓋,看向張海鵬。袖子下面雙拳緊握,恨不得沖上去暴揍張海鵬一頓,以泄心頭之恨。
但是,他知道不行。
堂堂朝廷命官,卻毆打百姓,一旦傳出去,會有許多被他參過的人彈劾他,甚至彈劾沈家。
況且,打一個情夫,都臟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