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藥一直沒有說話,她靜靜地看著始作俑者謝老太,她方才嘴角那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她自然沒有錯過。
“哦,我倒是開了眼了,早上的時候,謝家阿婆來到我家,搶了錢打傷了我爹,得意地回了家,現(xiàn)在怎么跟得了離魂癥一樣,什么都記得了,難道剛剛那一捅糞,讓你們完全失憶了嗎?”
云藥站了出來,有條不紊地說著,字字句句都在嘲諷著謝家人的小人行徑。
“這是云藥那孩子吧,這許久沒見了,沒想到還是這么地伶牙俐齒?!敝x老太不疾不徐看向云藥,好像一副并不會因為她陰陽怪氣的一番話而生氣的模樣。
她絲毫沒把云藥的挑釁放在眼里,反而責(zé)怪地看著謝蘭香,“蘭香,你不是說你這個繼女并不是個懂事的嗎,整日里作惡,還來我家來撒潑了,沒教養(yǎng)的東西?!?/p>
謝蘭香沒想到謝老太會倒打一耙,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沒忍住咬著唇質(zhì)問,“娘,你讓弟弟搶了我的錢,難道就是有教養(yǎng)的事嗎?你只顧著弟弟,為什么不多為我這個女兒想想?”
謝玉樹也不是個傻的,看到親娘這么說,他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憤怒又委屈地望著謝蘭香,“姐姐,那個錢說好了,是給我娶媳婦用的,你怎么現(xiàn)在又來反悔,說我是搶的呢?!?/p>
好像謝蘭香把他逼迫了一般,然后咚的一聲跪在謝蘭香面前,“二姐,我就你這么一個二姐,你都把錢給了我了,現(xiàn)在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你既然舍不得,就不給我就是了,可是現(xiàn)在都給了,又帶著繼女來家里潑糞,你讓我怎么辦才好,我給你下跪磕頭了,姐姐原諒我吧?!?/p>
謝玉樹倒打一耙的本事,完完全全繼承了他的親娘。
這會兒謝家村人聽了他的謊話,頓時也生氣了起來,幫著謝家人說話,“蘭香,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錢給了你弟弟,就是你弟弟的了,你帶著繼女來家里潑糞,這樣做實在是太不對了?!?/p>
“謝蘭香,你弟弟都跟你下跪認錯了,也不用這么不依不饒吧!”
“說謊!他是在說謊!”謝蘭香慌亂無力地為自己辯解,但是這么多人都在指責(zé)她,說她的不是。
她只有一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辯解,只能求助地看向云藥。
云藥看他們表演地差不多了,重重地把糞桶往謝玉樹身邊一踢,“別在這里惡心人了。”
謝玉樹被糞桶給惡心到了,剛想要躲,但想到自己正在求二姐原諒,做戲就要做足,硬生生頂著惡臭沒有動。
只憤憤道:“你這個小閨女,脾氣怎么這么差,難怪我二姐以前不喜歡你,現(xiàn)在你還把我二姐給帶壞了?!?/p>
云藥掃了眼謝玉樹褲子上,沾染的糞水,開心地笑了下。
看向完全已經(jīng)倒向謝家人的謝村人,大聲有力地說道:“鄉(xiāng)親們,我是什么樣的人,我不想解釋,但是這位謝家叔叔,他來到我家搶走了我爹的錢就是不爭的事實,這錢可是給我弟弟云書治耳朵的錢,如果沒有這筆錢,我弟弟就永遠是個聾子了。”
她雙眼猩紅,悲痛交加,望著灼灼烈日,擲地有聲道:“老天見證,我剛剛所說的話,要是有半點虛假,就讓我立刻死了,打入十八層地獄下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