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p>
“你每次來,就說這么一兩句話?”
那自然不是的。
每一年來拜祭時,商滿月總能坐在這兒,和父母念叨好久,將心里存著的所有情緒都發(fā)泄出來。
這一次來之前她其實(shí)也是存了很多話的,只是突然之間,她不想說了。
因?yàn)槟切┰挘际顷P(guān)于他的。
他牽扯著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婚后三年,她的生活狹隘到,只能看到他,只圍著他轉(zhuǎn)。
如今已經(jīng)沒必要去說了。
往后余生,霍璟博也不會和她有關(guān)系了。
商滿月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這些,省得又被他嘲笑,“霍總,家住海邊呢,管挺寬??!”
男人的面色一下又黑了。
陰晴不定,絕對是有大病。
商滿月懶得理他,收拾好東西,抬腳就要往山下走。
不然回去晚了,得耽誤晚上的酒席了。
“等一下?!?/p>
她的手腕驀地被霍璟博拉住,商滿月不耐煩地正要懟他,卻見男人上前一步,跪了下來。
和她剛才那樣,認(rèn)認(rèn)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商滿月的心猛地一震。
直至霍璟博起了身,她神情還有些恍惚,抬眸看著男人的側(cè)臉,“你......干嘛?”
“來都來了。”
霍璟博替她拎過袋子,又補(bǔ)充了句,語氣淡淡,窺不見任何情緒,“現(xiàn)在我們還是夫妻,拜祭岳父岳母是禮數(shù)。”
話落,他邁開長腿,大步往山下走。
商滿月強(qiáng)壓著又亂竄起來的心思,抿著唇,跟過去。
…
下午,霍璟博和商滿月去商老太太預(yù)約好的婚紗店試禮服。
反正是走個過場,商滿月本想著隨意挑一件,霍璟博卻不允,讓人拿店內(nèi)最好的禮服過來。
但她心里清楚,不是霍璟博多重視她,重視酒席,單純只是因他這人做事求完美,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到最好。
即便是一個“假”的婚禮。
可惜一個鄉(xiāng)下地方,哪能有什么多好的禮服,所以霍大總裁一件都看不上眼。
商滿月試?yán)哿耍谏嘲l(fā)上擺爛,“霍總,又不是什么豪門世紀(jì)婚禮,能不能暫時收起您高貴的眼光?隨便穿穿,晚上應(yīng)付應(yīng)付就完事了?!?/p>
霍璟博嗤笑,“商滿月,三年前你和我要婚禮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p>
那時她多理直氣壯啊,上來就和他說要什么中世紀(jì)風(fēng),要去城堡舉行婚禮,要全程現(xiàn)場直播,讓全世界都見證她的幸福。
而她的婚紗要最好的,要獨(dú)一份的,婚鞋要水晶鞋,還要坐在南瓜車?yán)锵駛€公主一樣出嫁等等諸多要求。
“你自己說的話,都被狗吃了?”
經(jīng)過他提醒,商滿月也記起來了,倒也不是她獅子大開口,那每個女孩總會幻想憧憬自己的婚禮,她也不例外啊。
更何況當(dāng)時,她還不知道江小三的存在,她就以為他們的彼此相愛的。
所以就想要一個永生難忘,等他們老到頭發(fā)白了,牙齒都掉光了,還能依偎在一起,一同回憶的婚禮。
商滿月現(xiàn)在最忌諱提起之前的事,會讓她想起那個愚不可及的自己,她下意識地反駁,“你不是也沒給嗎?現(xiàn)在就別折騰了,等我二婚時,再大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