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辭離開了京城,曲婉菱成了萬人可騎的菱娘。
蕭盡歡本應該高興的。
可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濃濃的空虛之感。
曾經她恨得生不如死的兩個人,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可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快樂。
她再也無法練武。
無論嘗試多少次,手心都被磨破皮出血了,卻依舊無法握住手里的劍,完整地練完一個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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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又掉了。
手腕還因為勞累過度,而酸痛著,幾乎無法發(fā)力。
蕭盡歡臉色蒼白一片,臉上密布細細密密的汗珠。
“再來!”
蕭盡歡一個轉身,足尖踢出一旁兵器架上的一柄長槍。
柔軟的身軀翻飛間,就在她要握住長槍時,腳腕一扭,整個人摔在地上,長槍砸在身上,幾乎要砸得吐血。
她躺在演武場地面上,絕望地望著天空。
“我就是個廢物,什么都做不到。”
盛朝屈辱至極地投降,割地賠款,送公主去和親,這些消息盡數(shù)傳進她的耳朵中。
她只恨自己無能為力。
“如果爹娘還在,絕不會讓盛朝陷入如此境地!若我沒有受傷廢掉武功就好了……”
想到此處,蕭盡歡恨極了曲婉菱和季蘭辭。
當然,更恨自己。
“喂,小姑娘,垂頭喪氣做什么?”
一個胡子拉碴、衣著破爛的男人躺在樹上,吹掉人中放著的那片葉子,好心開口。
“不如你讓我吃一頓好的,我?guī)蛶湍惆桑 ?/p>
說著,他還不倫不類地在樹上翹起了二郎腿,十分不羈。
“你是何人?!”
蕭盡歡眉頭緊鎖,迅速起身,握住手里的長槍,槍尖直指樹上的乞丐。
“唉唉!小姑娘家的,這么暴躁做什么?”戚硯小心翼翼地挪開指著鼻尖的長槍,油嘴滑舌道,“我比你大幾歲,不如你就叫我戚大哥吧!”
隨后,他一個翻身下樹,正好落在蕭盡歡身旁。
啪啪幾下,戚硯行云流水一般,在蕭盡歡身上幾處摸了摸。
“嘖,還好你碰見了我,還有的救?!?/p>
他整個人浪蕩地靠在蕭盡歡肩頭,毫不顧忌地將她摟入懷中。
蕭盡歡不適極了,以最快的速度從他懷里鉆出來。
下一瞬,槍尖再一次抵在戚硯鼻尖。
“你方才對我做了什么?登徒子!”
若不是現(xiàn)在蕭盡歡武功全廢,身手也大不如前,此時恐怕早就將戚硯打個落花流水了。
他哪里還有在這里耍嘴皮的機會?
戚硯笑著喝了一口腰間別著的葫蘆里的酒,修長的指尖挪開長槍。
“姑娘為何如此暴躁,這可對身上的傷無益,我是救你命的人,你不感謝我就罷了,居然還想殺我?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事?”
他爽朗地笑著,卻絲毫不在意蕭盡歡對他的殺意。
反倒是還有些滿意。
若是蕭盡歡此時沒有殺意,他或許就沒了救治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