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鶴要走,江母語氣急了些,“你剛回來,打聽這個干什么!”
“不是我要打聽的,是君上讓我打聽的。”
江母愣住。
君上?
江母為難的和江父對視一眼。
江父無奈的點點頭,“告訴他吧?!?/p>
既是君上要打聽的,想必是另有緣由。
“娘,你們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江元鶴這會兒發(fā)現(xiàn)父母神情不對。
“兒子,你先吃顆你爹的護心丸,我怕你撐不住?!苯竾@氣道。
江元鶴不解,“我沒病,娘,有什么話,你直說就是?!?/p>
不知為何,他隱隱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你們遇到的,應(yīng)該是柳家出殯的人?!苯傅馈?/p>
江元鶴愣住,“哪個柳家?”
“傻孩子,江城有幾個柳家,就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柳家?!鳖D了頓,江母語氣惋惜,帶著安撫道,“出殯的,是柳絮?!?/p>
江元鶴瞪大雙眼。
一整個呆住。
想到在自己面前短暫停留的棺材,里面躺的人是柳絮?
“不可能。”他不信,江元鶴轉(zhuǎn)身就跑,“柳絮不會死的!”
他要去親自問清楚。
柳絮答應(yīng)過他,會等他回來的。
“兒子!”江母想追上去,被江父叫住,“讓他去吧?!?/p>
“可萬一......”江母不忍去想。
卻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萬一,江元鶴再出什么事,她可怎么活?
她就剩這一個孩子了。
外面的雨還是下的很大。
江元鶴冒雨跑出江家大門。
門口的小廝大喊,“公子,傘,沒帶傘!”
江元鶴誰都沒理。
橫沖直撞的跑到柳家門前。
柳家大門上掛的白綢白燈籠,像是一道驚雷,劈在江元鶴腦門上,他怔怔的,跪在柳家門前。
恰好這時,送靈出城的隊伍回來了。
他爬起來,渾身濕透,面色陰寒的揪著管事的領(lǐng)口問,“你們送的是誰?我問你,你們送的是誰!”
管事的驚到了,像是也認(rèn)出了江元鶴,“江,江公子?你從京城回來了?”
“說!死的是誰?柳家給誰辦喪事呢!不是柳絮對不對,回答我,不是她對不對!”
管事的萋萋艾艾,又不敢推開江元鶴,只得冒雨說,“是,是大小姐,大小姐三日前,不幸病逝了。”
江元鶴雙目暴紅,一把推開管事,“胡說!我上次見她,她還好好地,好好地一個大活人,怎么會突然病逝!”
“大小姐真的是病逝的啊......”管事的摔在雨里喊。
“你再敢胡說,我打死你!”江元鶴上去揪著他就要打。
其他人紛紛上前拉開江元鶴。
江元鶴像瘋了一樣,對著管事又踩又踹。
管事的趕忙爬起來,幾步跑回柳家,“快關(guān)門!去稟告夫人,江公子瘋了!”
大雨傾盆。
江元鶴卻并未就此離開。
他喘息著,怔怔的望著柳家,猶如一頭斗敗的野獸。
整個人散發(fā)出絕望又無助的氣息。
最后捂著臉,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