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另一人道:“那我給周少打個電話?!?/p>
這邊,周聿白正在開車,監(jiān)獄離市區(qū)較遠,開車大概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這邊才剛到。
沒等太久,便見著一個清瘦儒雅的男人從鐵門內(nèi)走出。
男人戴著副銀色邊框的眼鏡,手里拎著個帆布包,仰頭看著天上的太陽,有些睜不開眼。
“江叔,我是江瑟的男朋友,我來接您回去?!敝茼舶咨锨敖舆^帆布包,主動開口。
男人愣了片刻,被面前男人唇紅齒白的模樣晃了眼,只覺得他比日光還要刺目。
“瑟瑟…她還好嗎?”男人輕聲開口,有些恍惚。
周聿白沉默片刻,好嗎?
江瑟這些年過的好嗎?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他確實說不出好這個字來。
“您見了她就知道了,她和陳阿姨都很想您?!敝茼舶仔χ_口。
男人眼角濕潤,點了點頭:“好…好......”
*
另一邊,手術(shù)臺上。
醫(yī)生皺著眉道:“沒有家屬嗎?術(shù)后需要家屬照顧......”
江瑟輕聲道:“他路上堵車,用不了太久就到?!?/p>
聞言,醫(yī)生倒是沒再多言:“先麻醉?!?/p>
而此刻,周聿白和江父才上車,電話便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擰起眉心:“說。”
“周少,江小姐到醫(yī)院來了,我們也不確定她有沒有事,想著還是知會您一聲?!?/p>
聞言,周聿白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預(yù)感,掛斷電話,當即給江瑟打起電話。
只是,電話始終是無人接通的狀態(tài)。
周聿白打了幾次,臉色都白了幾分,掛斷電話后,周聿白又給守著江瑟的人回過電話:“她在哪個醫(yī)院,什么科室?”
“第五人民醫(yī)院,婦產(chǎn)科門診?!睂Ψ斤@然還有些懵。
“進去多久了。”周聿白問。
兩人看了眼表,猶豫道:“快半個小時了!”
周聿白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而后掛斷電話,給容珣打了過去,許是正在忙,電話響了一會才接。
“江瑟…去做手術(shù)了,第五人民醫(yī)院,婦產(chǎn)科門診,幫我找院長,讓他們立刻停止手術(shù)。”
話說到最后,周聿白的聲音都控制不住的發(fā)顫。
他們的孩子…那是他們的孩子......
容珣愣了片刻,顯然沒料到江瑟這么果決:“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
江父坐在后排,聽見和自己的女兒有關(guān),不安道:“是不是瑟瑟出了什么事?”
周聿白唇瓣輕抿,沉聲道:“沒事。”
江父還想再問些什么,可看著周聿白發(fā)青的臉色,到底沒能再問出口。
一路上,周聿白車子開的飛快。
可就算如此,距離在那擺著,他再怎么快,也需要時間。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容珣那邊,讓他們立刻停止手術(shù)......
周聿白說不清這一刻的感覺,他只覺得一切滑稽又可笑。
他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她從來都是那樣心狠的人,可偏偏,他卻天真的以為一切還有機會重來。
原來,想放下過去,饒過彼此的人只有他自己。
她從不想要一個有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