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以前在他面前何曾這樣窩囊小心過。哎,人落魄了,到底是不一樣。電話一接通,賀知州就在那邊笑。那幽幽的笑聲聽著,挺讓人毛骨悚然的。我繃著一顆心,先開口:“對不起啊,我剛剛睡著了,醒來正準備接你電話的,結果你掛了?!薄芭叮俊辟R知州慢悠悠地笑,“那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我一愣,下意識道:“睡覺啊,這不,被你的電話給吵醒了,正躺床上跟你通電話唄。”我看著鏡子里那張面不改色的臉,蠻佩服自己撒謊的能力。賀知州笑意更濃,只是那笑聲聽著,總讓人背脊發(fā)寒。事實證明,他這種常年不笑的人,還是不適合笑,太太太違和了?!斑@么說,我打擾你的好夢了?”賀知州的聲音又傳來,不溫不怒,讓人猜不透情緒。我趕忙笑道:“哪有,我做的是噩夢,得虧你的電話把我吵醒,那噩夢可嚇人了?!薄昂呛?.....”賀知州又笑,他每笑一下,我的神經(jīng)就不自覺地繃緊幾分。真的好嚇人??!下一秒,他就收住了笑,又問:“你現(xiàn)在在哪?”咝!這話問得,我怎么感覺他一雙眼睛正監(jiān)視著我。我忙走到洗手間門口,四周張望了一圈。沒人啊,一個人都沒有。看來還是心虛在作祟。更何況,他現(xiàn)在指不定正跟白月光你儂我儂,哪有空來酒吧。而且他也不喜歡來酒吧這種地方。徹底抹掉他在酒吧的這個可能性后,我面不改色地笑道:“家里啊,睡覺不在家里還能在哪?!薄昂呛?.....”又笑?。。≌娴?,他再這樣笑幾聲,我的神經(jīng)都要繃不住了?!昂?,很好?!彼鋈挥终f了這么一句,幽幽的語氣讓我的心猛地一緊。我怎么越發(fā)感覺不太對勁啊。我緊繃著一顆心,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渴裁磿r候回來?”“我啊,正在外面喝酒呢?”‘酒’這個字眼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我怔怔地問:“在哪喝酒?。俊薄熬瓢?,你要來么?”男人的聲音低醇性感,明明很好聽,我卻感覺毛骨悚然。我忙笑道:“不,不了,我......我要睡覺了?!闭f完,我趕忙掛了電話。真的,人不能撒謊,心虛不說,還得不斷地去圓謊。到最后發(fā)現(xiàn)這個謊圓不了的時候,還得承擔撒謊所帶來的未知懲罰和恐懼。我現(xiàn)在就期盼著,賀知州是在別的酒吧喝酒,突然打電話給我,也只是閑來無事地查一下崗。然而不管怎么樣,這酒吧我是不能再待了,我得趕緊回去。我匆忙從洗手間出來,打算跟賀亦辰和丹丹打聲招呼就走。然而我才剛走出洗手間的過道,整個身子瞬間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jīng)被人狠狠地抵在了冷冰冰的墻壁上。我驚呼一聲,一抹濡軟便堵住了我的唇。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我驚魂未卜地看著放大在眼前的俊臉。是賀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