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今天有些反常，一早上都沒來店里。好在有蘇一媚，黃九和我才沒有餓肚子。二叔沒有給我留店里的鑰匙，走不開去吃飯，蘇一媚就給我和黃九叫了個“啃得起”。我聽著這么個名字，心里還有些嘀咕。什么樣的東西，還得起個啃得起？東西送來，看到包裝上的字，我才慶幸當(dāng)時沒有多嘴問，不然就鬧笑話了。東西很好吃，我以前從沒有吃過。一時間，我對蘇一媚的印象更好了。黃九也是眉開眼笑。吃完飯，蘇一媚有事就走了，留我和黃九守著門臉。好在這種門店，十天半月也未必進(jìn)一個人，所以說這一行就是一個小圈子，沒名氣，沒人脈，基本上就是看臉吃飯了。過了午時，二叔還是沒回來。一點(diǎn)多的時候，門外來了一個帶孩子的中年婦女。小女孩四五歲的樣子，很瘦?？茨概畠傻拇┲?，是鄉(xiāng)下來的。我這樣說并不是歧視她們，而是鄉(xiāng)下人的穿著和城里人的穿著基本上是一目了然。畢竟我就是鄉(xiāng)下來的，心里最清楚。中年婦女有些拘謹(jǐn)，看了好幾眼才忐忑的進(jìn)來，在門口問了句：“小師傅，這里是問事的嗎？”剛才隔著玻璃，我看不細(xì)。母女兩一進(jìn)來，我眉頭就皺了起來。老話說男怕初一女怕十五，十二生肖輪流轉(zhuǎn)，女子千萬別屬羊。大概的意思是男子趕上初一出生，命大多不好。而十五出生和屬羊的女子則命運(yùn)多舛，一生貧苦。眼前的大姐，兩樣都占了，一臉的苦相。目光落到那怯生生的小女孩身上，我心里頭不由得一驚，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問道：“大姐，你這是家中不順，還是......”大姐見我主動搭話，舉止親和，少了些許拘謹(jǐn)，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不好意思的問：“這里收費(fèi)貴嗎？”我們這一行，上門就談錢，事兒多半要黃。至于原因，明眼人都知道。當(dāng)然，我們要求先說事也是給自己留條后路，方便掂量自身的本事。免得開了口，結(jié)果事辦不成，砸了招牌。爺爺半吊子，不過規(guī)矩倒講究得一清二楚。見我不說話，大姐有些慌了神，拉著小女孩就準(zhǔn)備離開。貧苦人，一分錢壓倒脊梁骨。我追上去道：“大姐，來都來了，先進(jìn)來喝口水吧！”熱情邀請下，大姐才羞澀的坐到椅子上，一雙滿是老繭的手緊緊的抱著小女孩。小女孩很瘦，瘦得讓人可憐。不過一雙大眼睛卻炯炯有神，但稍加留意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瞳孔略微狹長泛黃，不是正常人的凸圓形。見我盯著她看，小女孩有些害怕，撲到媽媽懷里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