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沈夢婕的府邸,桂嫂這只忠實(shí)的走狗又在旁邊保護(hù)著,梁若馨明白此番前來,不可能輕而易舉地走出去,干脆微笑著盤起雙腿,在地上坐了下來。
“我不可能向你下跪,還請老夫人明示,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別讓我蒙在鼓里。
”
梁若馨坐著,沈夢婕站在一旁,仿佛鳩占鵲巢一般。
沈夢婕面色陰沉,氣急敗壞地笑了,把梁若馨各種似有似無的罪責(zé),一條條假借家法的名義數(shù)落出來,最終卻只聽到梁若馨只言片語的回答,“我忘記了。
”
梁若馨注視著沈夢婕的雙眼,清澈明亮的眼神鄭重其事地說著,“我確實(shí)忘記了,老夫人,先不說你究竟是不是胡編亂造,老話說,不知者不罪,我全都忘記了,你不該責(zé)備我啊。
”
“你?。 鄙驂翩?xì)獾脺喩眍澏?,指著她的鼻尖?/p>
她是傅家的一家之主,見識(shí)過各種各樣的妖怪,可從未見過梁若馨這種無賴。
沈夢婕冷冰冰地笑了,之后坐到沙發(fā)上,拿起茶杯,輕飲一口香茗,眉頭微皺,冰冷至極,“你既不肯承認(rèn),也不要怪我強(qiáng)迫你受罰,如果不好好整治你,憑由你繼續(xù)跋扈,傅家可能會(huì)亂翻天!”
“來人,掌她的嘴。
”
桂嫂滯了一下,趕緊挽起袖子,可心中依然有點(diǎn)忐忑。
家規(guī)上寫得很明白,打人不可以打臉,掌嘴是最讓人難堪的處罰,老夫人擺明了想讓梁若馨今后在傅家無法安身。
可這也是一了百了了吧……
桂嫂狠下心來,伸出手打了過去,卻被梁若馨攥住了手腕。
梁若馨抬起頭來,冷冰冰地看向她,眸子里噴射出似劍一般冰冷的光,冷漠沉著地問道,“你竟敢打人?”
沈夢婕變了臉色,大吼著,“還愣著干嘛?掌嘴??!”
桂嫂掙脫梁若馨的束縛,一個(gè)響亮的耳光在她臉頰炸響,梁若馨的小臉上,能清楚地看到紅腫的手印,她的身體虛弱,被打得偏過頭去。
桂嫂看到梁若馨俯在地上,一言不發(fā)的樣子,望了望沈夢婕,接受到她的示意之后,拉著梁若馨的領(lǐng)口,接著給了一個(gè)耳光。
這回沒打到梁若馨,她自已卻被打了一巴掌。
洪亮的耳光打得她摔在地上,桂嫂頭暈?zāi)垦?,嘴邊滲出血跡,不久后吐出一顆牙。
她畏畏縮縮地抬起頭來,看到傅琛把梁若馨抱在懷里,正站在沈夢婕跟前和她對抗著,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刺穿人心,嚇得桂嫂戰(zhàn)戰(zhàn)兢兢,渾身顫抖著。
“大,大少爺——”
沈夢婕同樣被嚇壞了,她明明是趕在傅琛回來之前把人抓來的,不料還是被人走漏了風(fēng)聲。
無助與絕望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來,沈夢婕假裝鎮(zhèn)靜,坐在沙發(fā)上,輕聲說著,“傅琛,你在做什么?我?guī)湍憬逃?xùn)夫人,你怎么能忤逆媽媽?”
桂嫂屁滾尿流地抓到沈夢婕身下,仿佛期待主人安慰的狗一樣,淚流滿面地說著,“老夫人,大少爺根本不理解您的一番好意。
”
沈夢婕假模假樣地擦去眼角的淚水,憐惜地看著桂嫂嘴邊的血跡,“看啊,把人打成了這個(gè)樣子,桂嫂伺候了我很多年,就算沒有立功,也曾吃苦受累,你在我面前打我的人,到底有沒有把我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