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曠神怡的鋼琴聲仿佛午后清澈的小溪,涓涓在耳旁回蕩,一下子撫慰了她失落難過的心情。
梁若馨滯住,不由得望向歌曲的名字,卻與微笑的傅心遠(yuǎn)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清澈,仿佛浩瀚的夜空。
“這鋼琴曲如何,喜歡么?”
“我很喜歡,太好聽了……”梁若馨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雖說不愿承認(rèn),可你好像確實很了解我。
”
“每次我感覺無助之時,你無意間的每個動作都能為我指出全新的道路,有時我甚至想,要是你我之間不存在傅家的叔嫂關(guān)系,是單純的朋友該多好,可以擁有你這種朋友,實在是幸運至極。
”
傅心遠(yuǎn),可能是唯一一個,能讓自已在傅家這塊泥潭中呼吸的人。
傅心遠(yuǎn)溫和地望著她夕陽下的側(cè)臉,視線仿佛凝固住一般,眼神愈發(fā)地凝重,“你能高興,我榮幸之至。
”
整日的疲倦被優(yōu)美的鋼琴曲擊散,梁若馨微笑著,話也越來越多,和傅心遠(yuǎn)連說帶笑地走進(jìn)家門。
剛到大廳,便被沈夢婕叫住了。
沈夢婕看到二人如此親密,面色陰沉,仿佛被墨水浸濕一樣,“心遠(yuǎn),你隨我來。
”
梁若馨沒辦法進(jìn)臥室,只能躺在門外的棉被上勉強(qiáng)度過一晚,她干脆不上去,在外邊的小花園里靜坐,傅琛又沒有下令不讓自己到花園去,面對美麗的小花小草,比起面對他那陰沉的臉要舒服得多。
輕輕談話的聲音,從草叢里漸漸傳出。
梁若馨開始認(rèn)為,有人把手機(jī)落在花園沒有帶回去,她順著講話的聲音走去,察覺到聲音是從沈夢婕住處旁邊的窗戶傳過來的,落地窗上爬滿了爬山虎和月季花,幾乎被完全遮蓋住,像自然的窗簾,阻擋了里外的視野。
梁若馨悄悄把樹葉撥走,在間隙里看到沈夢婕和傅心遠(yuǎn)的面龐,兩人爭吵不休。
沈夢婕不復(fù)之前淡定高傲的樣子,怒氣沖沖地大吼著,“你難道不清楚她是什么人嗎?居然跟她關(guān)系那么親近,你是瘋了嗎?還是被這妖精迷了心竅?如果我沒詢問公司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你竟然膽大包天,把傅琛的夫人安排在身旁!”
沈夢婕怒其不爭地說著,“你覺得傅琛不夠為難你么?你到底要肆意妄為到何時?!”
她憤怒地給了傅心遠(yuǎn)一耳光,由于疼愛孩子,當(dāng)然沒打中,只打到了他的下巴。
傅心遠(yuǎn)一動不動,面不改色,沉穩(wěn)從容地說著,“大哥的夫人跟大哥不一樣,大嫂是無辜受牽連的,她原本不該摻和進(jìn)爭斗之中,與此事無關(guān),媽你為什么要對這種人這么刻薄,我不過是同情弱勢群體罷了。
”
“你當(dāng)真覺得她是清白的?她跟傅琛在一起睡了這么長時間,現(xiàn)在不過是鬧矛盾而已,說不定過幾天就重歸于好了,像這種女人,哪怕她的心沒在傅琛身上,也一定不簡單,你怎能確定她并非有意博取你的憐憫,試圖從中獲利?!”沈夢婕咬牙切齒地說著,發(fā)顫的手指向傅心遠(yuǎn),“你絲毫不理解媽媽的良苦用心,我付出這么多,全都是為你好!”
傅心遠(yuǎn)緊皺著眉,無可奈何地拽著沈夢婕的手臂,溫柔地說著,“媽,你相信我,大嫂肯定不會是你想象的那樣,要不然她早就出手了,不用等到現(xiàn)在,我信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