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丑的字,讓陸硯有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他把這張泛黃的歌詞揣進口袋,飛快地出門,把門鎖上,開車往家趕。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安靜坐在沙發(fā)上的兒子,就沖進了房間。找出背包里的那封捐助鼓勵信,對照著上面的字跡,眼眶頓時模糊了。他想哭又想笑,脖子仿佛被人扼住了一般,連呼吸都困難。原來是妻子和教授給他的資助。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坐在桌前,喃喃問道:“你說你都上五年級了,字怎么還能丑成這樣?丑就丑了,為什么不能一直丑?”他失笑地趴在桌前,突然有種無力回天的感覺。陸硯不過如此?。〔恢肋^了多久,他終于坐起來了,抬頭就看到安安直直的站在身邊,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他轉過身,把兒子抱在懷里......好一會兒,電話響了,陸硯起身轉過來盯著電話,遲遲不敢接。他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一句重復的‘暫時沒有找到’這句話。又或者是找到了......“爸爸,你放我下來?!标懗幏畔滤舶驳闪怂谎郏澳悻F(xiàn)在就像個膽小鬼?!闭f著拿起了電話,“喂!”他覺得爸爸不該放棄任何機會。“安安,讓你爸爸接電話?!蹦沁厒鱽碇芎d奮的聲音?!澳隳懿荒芨艺f?”安安問?!澳惆职植辉趩幔俊卑舶部戳艘谎坳懗?,點了點頭,“嗯,不在!”“那你告訴爸爸,今天有一個老漁民過來,他說一對兄弟帶著一個溺水的年輕女人開車走了,并且對方留下了電話。我剛剛撥打了一下,因為是晚上無人接聽,又讓人查了一下,是西南軍區(qū)的號碼。”安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對方能留下號碼,說明他們并無惡意,那說明媽媽是安全的,否則他們不會帶走......”‘嗖’的一聲,電話被陸硯搶走,“周寒,你再說一遍。”周寒一驚,“你這么快回來了?”陸硯不想解釋,激動道:“你把剛剛和安安說的那些話,和我說一遍?!敝芎坏冒研畔⒅貜土艘槐?。聽到這個消息,陸硯感覺整個人像是被人從溺水的深潭撈起,終于能透了一口氣了。接著又給王志方打電話。王志方正準備睡覺,聽到這個消息,同樣激動,但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十點半了,沒人接電話很正常,明天再打?!标懗幍炔患?,“我知道,否則我不會打電話找你,找到清宜,我馬上回來加班。”王志方知道陸硯現(xiàn)在完全處在興奮中,是個提要求的好時機,“到時候你要親自打電話撤銷對李昆和蔣榮的投訴,我和李昆是老交情了?!标懗幎挷徽f答應了。西南區(qū)軍那邊,陳憶南正在睡覺,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上前開門,來的是華伯伯的貼身秘書,“陳醫(yī)生,華首長家有您的電話?!薄斑@么晚?有說什么嗎?”“京都研究院那邊的院長打來的,問這邊是不是有人從京都救了一名女同志回來,這件事,軍區(qū)的領導幾個都知道,所以我來找您。”陳憶南迅速穿好衣服起身跟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