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督主不在?!痹S褚看著眼前帶著一絲怒氣的六皇子,開口道。
“不可能!今日我是一定要見到裴督主的,這么多日大軍都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裴督主卻遲遲不下令行事,這如何能兒戲?”
六皇子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對裴憫和東廠的那些忌諱,他只知道若是再拖延,西域此戰(zhàn)必然不好打。
“六皇子,西域一事督主自有定奪,還請您耐心等待?!痹S褚的語氣也沉了沉,臉色變了變。
“你!”
六皇子此時臉上滿是怒意,他實在猜不透裴憫的打算。
此時,裴憫忽然從一側(cè)走了出來,他一身月白色直長衫,頭發(fā)用玉冠盤起,一眼看去好似并不是那手段殘酷名聲狼藉的東廠廠督,而應(yīng)該是個謙謙君子。
“六皇子。”他神色平淡,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六皇子。
“你,”六皇子神色有些恍惚,“裴督主?”
裴憫點了點頭,示意他跟著自己,許褚隨即也錯身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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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nèi),
裴憫靜靜的坐著,可六皇子的心卻不平靜,他時不時的偷看一眼今日的裴憫。
像,真的太像了。
他此刻竟然覺得他像極了當初那個一直護著自己的哥哥。
“西域,我并不會攻打?!焙鋈?,裴憫淡聲開口,好似他說的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說今日天氣一樣。
“什么?”六皇子驚站起來。
“父皇明明下旨……”不等他說完,裴憫繼續(xù)道,“西域民生安樂,他們做錯了什么?”
裴憫的話讓六皇子一頓,是啊,西域做錯了什么?
“可,父皇為何…”為何要攻打西域?
六皇子此時有些混亂,是啊,他好像不知道父皇為何突然執(zhí)著于西域。
“只因圣上煉制的丹藥缺一味藥引子,正是西域皇族秘藥。”裴憫的一句話,宛若一陣驚雷打在六皇子身上。
僅僅因為煉丹?
便要掀起這場血戰(zhàn)?
“怎么,你是今日才認識你的父皇?”裴憫語氣帶著譏諷。
六皇子聽到他的這句話,忽然意識到什么,抬頭猛然看向他,“你,你不應(yīng)該是父皇的人嗎?”
“我從未說過我是他的人?!迸釕懶Φ臒o辜,雙手攤開。
“可,東廠明明是父皇建立的?!?/p>
“東廠明明是我一手建立的,東廠的每一個錦衣衛(wèi),都是我用盡心血訓(xùn)練來的,和你父皇有何關(guān)系?”
聽完裴憫的話,六皇子此刻也明白了。
裴憫這是打算反了!
“你怎么敢?”六皇子怒目而視,他緊握手里的劍。
裴憫看他這個樣子,好似并不害怕,反而笑的溫和,看著他開口道,“你的劍也是我教的,怎么,今日想用在我身上?”
他平平靜靜的一句話,像巨石一樣砸在六皇子心頭。
因為,他的劍是當初的小皇孫教他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想騙我?”六皇子拿著劍的手有些抖,他搖著頭向后退,一臉不相信。
他不信,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哥哥,會是如今性情暴戾的東廠廠督。
可是他回想裴憫偶然和小皇孫相似的樣子,又陷入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