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著下面。調(diào)香師假扮的郎中從蕭家出來之后,繼續(xù)完成他剩下的任務(wù)。畢竟蕭家的熱鬧實在是太轟動,那樣狼狽的婚禮全程,賓客都中途離開,一個不剩,難免讓人更想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所以他出來的時候,就有人把他拉到一邊,問他到底怎么了。調(diào)香師表面上不想說,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那些拉著他的人看到了希望,又軟磨硬泡了幾句?!敖袢瞻萏玫臅r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先后昏倒了?!闭{(diào)香師一副拗不過的樣子,小聲說道?!爸竽刂竽??”果然,人的貪心總是從“再來一點”慢慢擴大?!敖?jīng)過我檢查,是新夫人佩戴的香囊氣味特殊,讓常年服用雪蓮的老太夫人和夫人一時有了反應(yīng),才會昏厥過去?!闭{(diào)香師一本正經(jīng)地胡謅,百姓們馬上抓到了重點。“老太夫人不是前幾天還對外宣稱吃不到雪蓮,還因為安國郡主到處買不到,身體已經(jīng)受到影響了么?”“可想而知是假的......”“多么不要臉的一家人......”“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么,之前一直有賢明,對老太夫人孝順有加的太夫人,竟然也常年吃雪蓮......”“沒錯,細思極恐,外面都在傳侯府這位太夫人向來節(jié)儉,也是侯府自己傳出來,所有的雪蓮都是給老太夫人補身體的......”這里面挑起節(jié)奏的,自然也是崔安如安排好的人。只不過后面是他們自由發(fā)揮,楊氏無意中暴露了自己,也在這些人的口中迅速成為虛偽至極的代表。“他們家哪有好人,若是太夫人真的正直,怎么會讓林家嫡女進門,還不是看上了背后溫家的勢力。當(dāng)朝太師的外祖父加上當(dāng)朝丞相的舅舅,你們知道這是什么概念?”流言迅速在京都百姓之間流竄,輻射性極強。與此同時,林知音和蕭讓在婚宴上把一切都歸咎于崔安如的話,也跟著傳播開來?!按薨踩?,你這個賤人!”林家,溫氏當(dāng)著父兄的面前,大聲咒罵。賀老夫人更是一臉心疼:“我的知音啊,名聲被崔安如毀了,婚禮被崔安如毀了,如今還想借著知音拖我們溫家下水?”溫太師一臉不悅,就連之前能夠保持中立的溫繼禮,都開始皺眉。崔安如有委屈她可以理解,不過她執(zhí)意把溫家拉下水,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袄^禮,你怎么想?”溫太師開口了,目光威嚴。“吃雪蓮的人聞到香料會暈倒,我不信?!睖乩^禮還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案绺?,現(xiàn)在是該想這個的時候么?哪怕是那個郎中被買通說謊,反正老太夫人和楊氏一起吃雪蓮,而且從來沒有斷的事實已經(jīng)清楚了,蕭讓有這么拖后腿的長輩,怪不得這些年都沒有什么起色。知音嫁過去了,還懷著孕,卻要收拾這么大一個爛攤子,而且崔安如明顯也想沖著我們溫家來,人家都已經(jīng)宣戰(zhàn)了,哥哥你還在分析藥理?”溫繼禮抬起頭,問道:“那你想讓我怎么做?”溫氏眼神變得兇狠:“我要讓鎮(zhèn)國公府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