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樣子,于絮影就回過神來,冷笑著反問:“我怎么知道你要燒掉厲總的珍藏?黎糖,你不會(huì)又想說是我設(shè)計(jì)你的吧?”黎糖自然不能順著她的話說,“我沒有這個(gè)意思,我只是想替我自己解釋?!蹦膬褐烙谛跤耙е环?,走近她,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說道:“你第一次來到這么大的莊園,仗著厲總的賞識,你想隨便逛逛,我能理解。但你不該太囂張,竟然想燒了這里!”黎糖當(dāng)即想解釋,可于絮影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jī)會(huì),繼續(xù)說著:“你也是畫畫的,你應(yīng)該不難看出這些畫是出自一個(gè)人,更不難猜出厲總很珍視這些畫。所以你嫉妒了,你就想放火燒了這些畫!”黎糖懵了。她是猜到這些畫是一個(gè)人畫的,她也看出厲司淮很珍視這些畫??伤秊槭裁匆刀剩克刀适裁茨??黎糖忍不住叫道:“于絮影,你不要血口噴人!”于絮影冷笑,“瞧,被我說中了,急了吧?!崩杼菤獾眠熳?。半晌,就在她想再解釋的時(shí)候,男人陰沉的嗓音響起:“滾出去。”黎糖渾身一僵,艱澀地看過去,“厲先生?”是讓她滾出去嗎?厲司淮修直的身影依舊站在那幾幅被燒壞的畫前,他注視著那幾幅畫,眼底情緒深暗,如幽幽深海,深沉得壓抑。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又好像在透過毀壞的畫在想遠(yuǎn)方的人。反正一點(diǎn)余光都沒有分給黎糖。“黎糖,厲總讓你滾出去,沒聽到嗎?”于絮影出聲提醒她。黎糖不信。明明昨晚他們還一起在他的江邊別墅吃晚飯,一起在陽臺上吹風(fēng),一起滾在床上親密無間。怎么可能才過一夜,他就這樣無情?沒有搭理于絮影,黎糖邁開腳步就朝厲司淮走去,嘴上說道:“厲先生,我真的沒有放火......”然而不等她話說完,于絮影就厲聲吩咐保安:“快把她丟出去!”兩名保安迅速上手,直接將黎糖架了起來。黎糖忙掙扎,目光緊緊地盯向厲司淮,“厲先生,你相信我!”厲司淮沒理她。直到黎糖被抬出這間畫室,他都沒有回過頭。像被鋒利的刀插中,心狠狠一痛??粗淠谋秤?,黎糖忽然說不出話了,任由保安繼續(xù)將她往外抬。就是經(jīng)過人群的時(shí)候,嘲諷聲一個(gè)勁兒地襲來:“竟然敢燒厲總的珍藏,這也才囂張了吧。”“呵,還不是以為得到厲總的幾分好眼,就能無法無天了?”“聽說她沒什么文化,這么看來,真是個(gè)目光短淺的鄉(xiāng)巴佬。”“......”賀蕓菁就在他們中間,和他們一塊看著黎糖被狼狽丟走的場景。她越看越高興,眼瞅著黎糖就要被抬遠(yuǎn)了,笑著說道:“早知道剛剛就該讓子宴留下,讓他再仔細(xì)看看她是個(gè)什么玩意。”程子宴大概是不想面對黎糖和厲司淮,來了沒多久就找借口離開了。這些聲音就像一根根尖刺,不停地扎向黎糖。明明他們之前還對她客客氣氣,甚至討好,此刻全都是嘲諷和冷蔑。就連??傄彩且荒樀氖突逇狻@杼且呀?jīng)看不見厲司淮了,只看到于絮影站在門邊,正笑得高興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