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院長站起身,打著哈哈走開了。
陳大小姐抓起桌上的黑卡,扔了回去,然后頭也不回地沖著陳品清道:“哥,這次你先離開,我也有件事,要跟鄒先生說?!?/p>
陳品清哪敢離開,只稍微站遠了一些。
確定沒有其他人能聽見,陳穎芝低聲道:“姜海吟這個笨女人,兩次都是因為你才加重病情,你想知道上一次的時候,她發(fā)生了什么嗎?”
鄒言掀起薄薄的眼皮,靜靜地看向?qū)Ψ健?/p>
“她懷孕了,身邊沒有親人,身上也幾乎沒什么錢,最后順轉(zhuǎn)剖大出血,要不是我及時趕過去,讓人給她輸血,她大概率就要死在那個手術(shù)臺上了?!?/p>
“鄒先生,不管她欠你什么,我認為,她的命,早就賠給你了,你要是還有點良知,在治療的這段時間里,就不要再出現(xiàn)!”
丟下這句話,陳大小姐瀟灑離開。
走出很遠了,她回頭去看,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還坐在原地,連姿勢都沒有變過,跟石雕像似的。
“裝模作樣?!彼浜咭宦?。
不過這番話,似乎真起了作用。
接下來的日子里,鄒言沒有再現(xiàn)身,也沒有做出任何插手的行為,就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在陳穎芝的陪同下,姜海吟開始進行系統(tǒng)性的治療。
漸漸地,她放松了許多,不再蹲在暗處,也不再長時間發(fā)呆。
一個月后,她恢復了基本的語言功能和社交能力,甚至學會了好幾門手藝。
“送給你。”
陳穎芝看著面前精致的紫砂壺,串珠手鏈,還有惟妙惟肖的陶土十二生肖,驚訝道:“這,全都是你做的?”
“嗯?!?/p>
姜海吟微笑著點了點頭。
“厲害啊?!卑锏氖謾C在發(fā)出催促的震響,陳穎芝只得起身道,“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啊,回頭再來看你?!?/p>
“好?!?/p>
女人一直淺笑著,沒有任何不舍和挽留的意思。
可她越是這樣,陳穎芝心中就越忐忑。
她蹲下身,拉住對方的手,懇切道:“你要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就去找寧院長,我讓我哥在他那邊充了卡,可以24小時陪聊,明白嗎?”
“噗?!苯R餍Τ隽寺?,她拍了拍女孩的肩,“知道啦,你去忙吧,我到時間去花園里走走了,寧院長說每天必須走滿五公里?!?/p>
分開后,她便往療養(yǎng)院后面走去。
現(xiàn)下正是春季,花園里盛開了各種各樣的鮮花,芬芳撲鼻。
一路上,遇到三三兩兩的病友,大多是上了年紀的人,還有牽著小孩來看望他們的子女。
花園很大,走了大半圈,她就已經(jīng)累了。
也不強求自己,找了個長凳坐下休息。
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脆生生的喊道:“姜姐姐!”
“小豆丁啊,你好。”
“這個送你。”小孩子把懷里抱著的一小束花遞了過來。
“給我?”她詫異道,“你該不會,摘的園子里的吧?醫(yī)院有規(guī)定,不能摘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