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道,“你就讓我住一晚行嗎,明天早上我就走。”蔡峰依舊不為所動,正要掉頭離開,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再看唐若凝手始終輕輕護著髖部的位置。他微微蹙眉,“你受傷了?”唐若凝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我......我被人強行抽了骨髓......”路邊診所。蔡峰站在診所內(nèi),聽著醫(yī)生在耳邊叨叨,“抽骨髓對身體的損害非常大,一定要好好調(diào)理,怎么能讓她到處亂跑,我看她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建議還是帶去醫(yī)院做個全身體檢吧,萬一落下什么病根,以后有苦頭吃?!碧迫裟稍诎l(fā)黃窄小的病床上,臉色煞白,虛弱到隨時可能暈過去。醫(yī)生說了一大堆,最后說道,“兩百塊錢,這些消炎藥拿回去吃,記得去醫(yī)院做個檢查?!辈谭逯糁竟鳎瑳]有動。醫(yī)生催促,“交錢啊。”蔡峰看向唐若凝。唐若凝起先懵懵懂懂,隨后反應過來,這是讓她自己交的意思。她面色漲紅,支支吾吾,“我......我沒有錢?!痹S是覺得這句話丟人,她補充道,“蔡峰,你先幫我墊上吧,等我回家了再還給你?!薄笆哆€給你?!彼浆F(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為爸爸是被冤枉的,很快就能出來,只要爸爸出來,一切都會回到從前,她還能當回曾經(jīng)那個矜貴的南城小公主。蔡峰看著那雙天真又無辜的眼睛,似乎讀懂了她的想法。真是個可憐的女人,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從云端跌入泥淖。不想替她付錢,然而唐若凝現(xiàn)在沒有支付能力,他從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錢,一張張數(shù)給醫(yī)生。二十元,十元,五元,一元,五毛,數(shù)了幾十張,把身上所有口袋都翻遍了,才湊夠兩百塊錢。醫(yī)生看他的眼神滿是嫌棄,唐若凝有些抬不起頭,她這輩子都沒那么丟人過。抱怨道,“你怎么那么摳搜啊,盡帶些一塊幾毛錢在身上?!辈谭孱~上青筋跳了跳,“那么嫌棄,你自己給錢?!碧迫裟徽f話了,她現(xiàn)在沒錢。那張小臉上卻全是不服氣,蔡峰以前不過是她面前的一條狗而已,有什么資格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等著!等她爸爸出來,她一定要讓蔡峰好看!付完款后,蔡峰拿起木棍,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見他不等自己,唐若凝急了,在病床上大喊,“喂!蔡峰,我還沒走呢!”蔡峰像是沒聽到她的話,黑著臉繼續(xù)往外走。出于職業(yè)道德,醫(yī)生提醒道,“她剛被抽完骨髓,不適宜移動,最好能背著走?!碧迫裟澷p地看了一眼醫(yī)生,她現(xiàn)在痛死了,而且身體非常虛弱,連從床上下來的力氣都沒有??隙ㄊ且吮车?。然后滿臉高傲地看向蔡峰,那表情好像在說你不快點過來背本小姐。蔡峰額頭青筋直冒,“你覺得我現(xiàn)在能背人嗎?!彼F(xiàn)在走路都得拿根木棍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