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您來了?!睂O秘書打了一聲招呼。以前付胭還在新成,孫秘書稱呼她付副總監(jiān),現(xiàn)在付胭從新成離職了,孫秘書覺得還是稱呼付小姐比較穩(wěn)妥。這一聲付小姐,令病房里正在給傅老爺子擦手的傅寒霖的動作一頓。而后,他繼續(xù)給自己的爺爺擦手。付胭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卻能感受到他無聲的悲傷。外界總說傅寒霖看著紳士有風度,但骨子里是冷漠的。但付胭知道,他對爺爺,對父親格外孝順。尤其是爺爺。傅寒霖和他的父親給老人梳洗干凈后,傅寒霖往自己的手臂上纏上黑紗,轉(zhuǎn)身從病房里出來,在經(jīng)過付胭的身邊時,腳步微微一頓?!肮?jié)哀。”付胭對他說。傅寒霖眼鏡片后的眼眶微微泛紅,“爺爺是笑著睡著的,他說終于可以見到奶奶,他很高興,他說不希望看到我們哭?!备岛卣f完,從西褲口袋里拿出手帕,塞進付胭手里,就走了。付胭一顆淚水從眼眶滴落?;翥懻髟谧呃鹊谋M頭目睹了這一幕,卻沒有上前。這個時候他不上前才是正確的做法。秦恒站在他身邊,“你別往心里去?!彼阑翥懻鞑皇悄欠N拎不清的人,但心里肯定多少有點不舒服。但他想錯了?;翥懻魇栈匾暰€,轉(zhuǎn)身朝吸煙區(qū)走去,秦恒跟了上去?;翥懻鼽c了一支煙,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緒,“我沒往心里去?!薄斑@些年比起我的爺爺,和她短暫相處一段時間的傅老爺子更像她的爺爺,她現(xiàn)在一定很難過?!彼辉诤跛那榫w,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不關(guān)心,也不想再因為那些莫須有的感情吃醋傷她的心。誰說不是呢。秦恒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要說付胭在霍家那十幾年,除了五叔在世的那幾年還算過得去,之后在霍家并不受待見,而那時候她的母親也還未醒悟,根本無暇管她,她對親情是一種本能的親近和想要保護。但至少付胭不是完全一無所有了,她還有母親。秦恒意味深長地看他,“你變了,阿征?!被翥懻髯猿暗匦α诵?。付胭一直守在病房外到深夜十二點,多的也沒做什么,只是和季臨一樣,以朋友的身份守在這里。季臨擔心她身體吃不消,但他要等傅景回國,沒那么快走。他送付胭到一樓,看見守在她車邊上的霍銘征。付胭也看到了霍銘征,其實上樓前她也看到了霍銘征。季臨腳步一頓。原來霍銘征還在。雖然不想承認,但現(xiàn)在的霍銘征的確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就對待付胭的這件事上,以前但凡霍銘征能有現(xiàn)在對付胭明目張膽的好的十分之一,他也不會那么反對付胭和霍銘征在一起。但他還是不想將付胭交到霍銘征手里,把人虐一遍,再追回去,霍銘征把他家付小胭兒當什么了?這世上就沒有這么便宜的事兒!他直接無視霍銘征,喊來自家司機,“老陳,送小胭兒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