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公路上,付胭將車窗打開,輕柔的風(fēng)吹進來,可車?yán)铼殞儆诨翥懻鞯臍庀s久久不散。就像是一張網(wǎng),將她兜住。南城三月中旬的天氣已經(jīng)很暖和了。她今天穿了一套黑白的職業(yè)套裝,白色襯衣加及膝的裙子。明明已經(jīng)很清爽,她還是覺得有些燥熱,也許是今晚霍銘征煮的老火湯太燥了。“車技有進步?!倍吅鋈粋鱽砘翥懻鞯囊宦暦Q贊。付胭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她是在十八歲那一年考的駕照,她本來打算自己勤工儉學(xué),存了錢再去報駕校的,結(jié)果宋清霜都沒和她商量一聲就給她報了名,還說錢是不能退的。拿到駕照后已經(jīng)冬天了,她將駕照放起來。等來年春天想找輛車練練手,可是宋清霜出行坐的車是霍公館配的,市值幾百萬,拿那輛車練手,她怎么也下不了那個手,所以就打消了念頭。也不知道這件事怎么就傳到霍淵時那里,他叫人準(zhǔn)備了一輛車給她練手,付胭一看那輛車,市值千萬,她更不敢用了。后來有一次家宴,她許久沒回去,宋清霜提前一周給她打電話,每天提醒她回去吃飯,她拗不過當(dāng)天傍晚回去。進門就聽見霍銘征對他父親說最近要換車,男人愛車,霍銘征也一樣,聽說他私宅里的車庫停著十幾輛頂級豪車,還有一些是限量版的。不知道他父親問了一句什么,霍銘征忽然指了指她,“付小六不是考了駕照么,給她練練手吧?!备峨巽读艘幌?,霍銘征的車更貴了?!拔揖筒?.....”然而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霍銘征起身從她身邊經(jīng)過,無所謂地說:“反正放在車庫里也是落灰,不如物盡其用,壞了算我的,那輛車別人送的,不貴?!弊詈笠痪湓挸晒Υ騽恿怂?。就這樣,第二天曹方就開車帶她去練車的場地,四周很空曠,曹方為了她方便練車,還特地叫人連夜畫了線。那輛車和霍銘征的眾多豪車比起來確實不貴,一百萬不到。她心安理得地坐上車。太久沒碰車,車子開出去的瞬間又突然剎住,她整個人往前一晃,她看到左前方曹方的臉都綠了。處事不驚的曹方也有那樣慌張的一刻,她還覺得挺新鮮。接下去的練車經(jīng)歷簡直是災(zāi)難現(xiàn)場。最后一次她差點將車子撞到旁邊護欄,還好緊急踩了剎車,忽然副駕駛座的門被人拉開。一身運動裝的霍銘征臉色陰沉,劈頭蓋臉地罵她:“在駕校學(xué)的知識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考試的時候是蒙的吧?”霍銘征話雖然太毒,但她一下子找不到反駁的話,握著方向盤,一言不發(fā)看上去像是被老師訓(xùn)斥的學(xué)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當(dāng)時服軟的態(tài)度,還是后怕又慌張的樣子,霍銘征語氣軟了下來,“我教你?!避囎又匦聠樱Z隆隆的聲音掩蓋了她飛快的心跳?;翥懻骱鋈粊砹艘痪洌拔沂腔艏业募抑?,霍氏總裁,我看你敢不敢讓我受傷。”她當(dāng)時亞歷山大,但效果卻是極好,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就算霍銘征不是家主,不是總裁,她也不會讓他受任何的傷,她舍不得的。